宓月连忙问道“王爷的病好些了吗”
这位郡王爷的病可是关乎她的小命,倘若有个差池,不止整个义恩伯府,就是楚王也得受牵连。
“略有起色。”刘全淡淡地说道。
宓月本想说她懂得医术,说不定能帮上些尽忙。但原身从未传出过会治病的事情,突然说她会治病,没准豫安郡王身边的人以为她狂妄不尊,更加反感她了。
宓月考虑再三,谢过刘全后,便回了马车。
魏紫等马车走出一段距离了,才敢小声问宓月,“小姐,王爷会放过义恩伯府吗”
宓月点了点头,“他是个好人。”
此次前来沁园,她主要是来探风的。
从其仆可以观察其主,守门的小厮即使对她不满,也不曾有过刁难,依规矩去禀报了。过来的管事虽然也对她诸多不满,但也客客气气的,没有半点颐指气使的模样。
当然,她若是再缠着不走,郡王爷的威严不容冒犯,没准那些不满她的小厮直接将她打了出去。
管中窥豹,可见这位豫安郡王是极讲规矩的一个人。他没有找她麻烦,可见,又是个宽容讲道理的人。
得到这个结论后,宓月的心总算放了一半。当然另一半是,居高位者多是喜怒不定,万一这位王爷哪天不高兴,又想找她的麻烦
宓月决定回去后,每隔一段时间给沁园送一些亲手所制的伤药,没准他看到她的诚意,就真正地饶过她这一次。
刘全目送义恩伯府的马车离开后,走回沁园。
沁园风景丽人,绿树成荫,几步成景,是王城最富盛名的园子之一。这座园子,也是楚王为了替宓月求情,特地送给豫安郡王的。
刘全进了主屋,听得下人说王爷醒了,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阴暗的屋内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一阵低沉的咳嗽声后,传来男子微冷的声音“把窗都开了,散去药味。”
刘全连忙应了一声是,上前将几个窗门打开。
新鲜的风吹进屋内,将沉闷的药味带了出去,明媚的一缕阳光投了进来,驱去屋中的阴暗。
豫安郡王萧溍靠在床头,微闭着双眸。眉形上扬的剑眉下,长长睫毛安静地合在阴影里,乌黑的长头披在他雪白的寝衣上,如墨水散在纸面,落成一副笔墨横姿的山水画。
“方才谁来了”
他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黑眸不怒而威,有着令不敢直视的犀利。
刘全恭敬地回道“是义恩伯府的宓大小姐,她过来向您请罪,属下大胆,替您回绝了她。”
萧溍点了点头,英挺的鼻梁下,双唇微微泛着苍白之色。这份病色不仅无损他的俊美,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妖治的冷俊。
那日惊马,将昏迷的萧溍抛下马车,辗断了腿,但也阴错阳差地逼出了他体内的一口毒血。
后来楚王上门求情,说起义恩伯府的事,萧溍便饶过了宓月。
萧溍淡淡说道“不过是无父无母,无人管教的可怜人罢了。”
刘全喏声称是,心中明白,主子是生起一丝同病相怜之心了。加上宓大小姐的错中有对,帮主子逼出了毒血,功过相抵,就不与一孤女计较。
刘全出去端了盆温水进来,侍候主子漱洗。
萧溍用巾布擦洗脸庞颈项间,几滴温水顺着他胸口落下,滑过心口的一道半莲印记。
那道半莲印记,像是被什么蒙上一层,黯淡无光,呈灰黑之色。
宓月给自已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