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医院。
    陆衍之今天做了三台手术，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非常疲惫了。
    摸了摸口袋，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凌晨。
    肚子有些饿，他都记不清自己是几点吃的晚饭了。
    “朋友圈有没有没睡的兄弟，让我去蹭顿饭啊。”
    他发了条朋友圈，就把手机收了起来回了办公室。
    几乎是刚到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掏出手机，陆衍之看着来电显示眉心一蹙。
    江淮。
    犹豫了几秒，他接通电话。
    “淮哥。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呢。”他语气带笑，依旧如常。
    “没有。”
    “在机场呢一会儿飞哪里啊。”
    陆衍之以为江淮有工作。
    要不然按照江淮平时的作息来看，这个时间他早就休息了。
    江淮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
    他初中高中那会儿每天都是江淮叫他起床督促他早睡。
    包括每周去图书馆自习，都是江淮拉着他去的。
    不管是刮风下雨，江淮从来不缺席。
    “没有，我在家。”顿了顿，江淮说道“你还在医院”
    他看到陆衍之发的朋友圈了，配图是他的一张自拍，笑容灿烂又疲惫，身后像是手术室的门。
    看样子应该是刚做完手术。
    “啊对。今天三台手术，刚出来。”
    “那一起吃个宵夜吧。”
    陆衍之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随后他一笑“好啊。”
    “你别开车了，我去接你。”
    “嗯。”
    电话挂断，陆衍之吐出一口气，推门进去。
    从江淮家到这里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陆衍之把白大褂脱掉放在一边，他穿着鞋往床上一趟，休息一下，顺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陆衍之连忙下床，接通电话。
    “陆医生两天前出院的那位患者家属来了，就在一楼，已经伤了一位护士。”
    刚出电梯，陆衍之就听到了刺耳的尖叫声。
    他下来之前已经报了警。
    受伤的护士正在被其他同事包扎伤口，陆衍之看了眼，问题不大。
    陆衍之和那位家属保持距离，“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意见你提，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解决”男人面色狰狞，手里握住一把水果刀对准陆衍之，“你就是我妈的那个主刀医生是吧。”
    “是我。”陆衍之对他也有印象。
    几天前，院里被送进来一位病人，九十多岁的高龄，他们尽力抢救，保住了一条命。只是这位病人的儿子，也就是现在持刀的这位男子，觉得他母亲没有事了，不需要再在医院里住下去，执意要带病人出院，说他们这里住院费昂贵，反正人已经没事了，可以回家休养，病人儿子坚持，甚至还威胁医护人员，最后医院没办法，只好同意。
    “那就都是你的错明明你说我妈没事了怎么好端端的人回到家就不行了送到医院都气了”
    “病人已经这个年纪了，本来就经不起折腾。”陆衍之试图和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