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如旧,但杜蘅这几个字清清楚楚传到晏榕的耳朵里。
“你”晏榕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身上冷汗直流,青筋暴跳,抓着杜蘅的手掐得泛白,杜蘅刚才被人压在沙发上亲都没叫,竟然叫自己别碰他还把抗拒表现得如此明显
“你和别人可以,和我不行怎么,我不拦着,你还真想在这里被人上”
晏榕的话咄咄逼人,声量不小,引得卡座里剩下的人都朝杜蘅看过来。
杜蘅身体发颤,脑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他平常就不怎么出门和人交往,落在他身上的关注一多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提眼下这种情景,被一堆人这样用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还有刚才那个漂亮男孩,看向他的眼神也变了味。
杜蘅感觉身体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他挣扎着扭过头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你喝多了,我先走了。”
“走去哪”
杜蘅越是这样冷静,晏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和别人那样,杜蘅不生气吗那个周勤对他那样,杜蘅不会反抗吗他连想杀了周勤的心都有,杜蘅怎么能做到这么心平气和
杜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是去找余忍冬”
晏榕习惯了杜蘅的百依百顺,但最近,杜蘅先是几次和他吵架,让他转岗也不肯,还半夜和余忍冬一起吃晚饭,哈,他竟然背着自己和余忍冬见面了今天的表现,更气得得想再把那个周勤暴打一顿,“这里不够你玩的还要去找他”
眼看着晏榕越说越过分,杜蘅甩开被钳制住的手,“晏榕,够了”
晏榕死死盯着杜蘅,当他看到杜蘅因为余忍冬这个名字而变了脸色的时候,嘴角浮起一个残酷的笑容,贴在杜蘅耳边一字一句仿佛在灌入毒药一样慢慢说道,“怎么了当初不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吗现在又装什么清纯没玩够的话要么我再叫几个人一起换个地方继续”
不知道是酒精的原因,还是其他缘故,杜蘅感到眼前的景象晃了晃,晏榕说的每一个字都像远在天边,又像一道道巨雷,攻击着他的耳膜。
他从来不干涉晏榕做什么,因为一开始他就答应了晏榕,他们不是恋人,他没有干涉的权利,也没有吃醋的资格。
他接受晏榕的一切,承担自己的选择,也有自己的底线。
但是他没有想到晏榕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把他的自尊在地上践踏成泥。
他知道晏榕恶劣,却没想到晏榕可以这么恶劣。
恶劣到像一把刀,能活活把人心割开,鲜血淋漓。
他曾全心全意无怨无悔付出过的爱情,在晏榕眼里,就是不知羞耻的投怀送抱吗
杜蘅眼眶一阵灼热,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人掏空,难受到无法呼吸。
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哭。
他在这里丢的脸还不够多吗
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晏榕说错了什么
时钟终于指向了十二点,新的一天到来。
晏榕一秒钟都不想再等,迫不及待赶冲回来处理这堆烂摊子。
他看过昨天的行程,基本被工作占满,没想到晚上十点,还能出这种事情。
目睹全程的他简直要被自己给气疯了。
偏偏昨天的十分钟已经用完,他除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做了一堆错事,把杜蘅越推越远之外,无能为力。
现在他终于能够回来。
而眼前,杜蘅人已经走了。
他身边,刚刚“他自己”招来的漂亮男孩正勾着他的手臂,用甜腻勾人的声音讨好地问道,“晏少,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