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吗大概是这几个月心宽体胖,杜蘅低头吃饭,没说话。
晏榕继续盯着他看,忽然嘴角一扬,
“屁股上长点肉好,做起来舒服,但腰上别长肉,我不喜欢。”
杜蘅脸微红,连忙往身边一扫,还好艾伦不在、服务员也出去了。
杜蘅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晏榕一下子有了兴致。
杜蘅长着扇形的双眼皮,下面盖着漆黑沉静的眼珠,低头吃饭时,轻轻鼓动的腮帮、配上柔和的下颌曲线和额前碎发,整个人都非常乖巧干净。
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但眼前的杜蘅仍旧是四年前他初见的样子。
干净单纯,带着淡淡的少年气。
不动声色就能引人注意,多看一眼就让人心尖发麻。
还有笑起来时右边脸上浅浅的梨涡
晏榕当年也曾诚心追求过二十岁出头的杜蘅。
他没见过杜蘅那样的人,简单得跟个小白兔一样,但眼睛里都是不加掩饰的、对自己的仰慕和爱意。
纯粹又热烈,明媚且娇妍。
但他腻得也快,或者说,让他只吃杜蘅这一款,有点难。
太单调了。
人不能天天只吃卧蛋白面。
他还那么年轻,身边又总有那么多的诱惑,自然想什么味道都尝一尝,什么新鲜的好看的有趣的东西都跃跃欲试想试一试。
晏榕把旁边的椅子往外拉,扬起下颚,声音散漫又骄纵,“坐那么远干嘛坐我旁边来。”
杜蘅常用一种苦柚味的沐浴露和洗衣凝珠,晏榕现在特别想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杜蘅却坐着没动,继续吃饭。
晏榕一时受挫,眼神一沉,是想发脾气,但看到对面的人,又堪堪忍住,换了个端正坐着的姿势,也顺带换了个话题,“你这几个月都在干嘛”
杜蘅这才从眼前的碗筷上转移注意力,“忙工作。”
“什么项目”
“一些临展,还有去年的规划馆要收尾。”
“哦。”晏榕表现得兴致缺缺,他对国内那些风格千篇一律的展馆、尤其是zf主导的规划馆不大感兴趣,更不明白杜蘅为何执着这份工作。
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工作,晏榕转着桌上的圆盘,将一份宫保鸡丁转到自己跟前来。
宫保鸡丁卖相不错,黄瓜青翠、花生和鸡肉都沾着浓郁的酱汁,晏榕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半晌后,又把菜转走,不满道,
“这里的宫保鸡丁不怎么样,下次你给我做。”
杜蘅这下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你家厨师做得也很好。”
晏榕皱起眉,放下筷子,声音如同冒着冷气的冰柜,“你今天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杜蘅也跟着放下筷子,抬起头来静静看着他,那双漂亮的乌黑眼镜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什么情绪也没有。
晏榕被杜蘅这样冷冷地一盯,浑身忽然跟炸毛了一样难受。
他俩几个月没见,上次他从杜蘅家里离开时是晚上,杜蘅蒙在被子里,只说做完太累不想动,他也就没多管,穿上衣服直接走人。
但在晏榕的印象里,杜蘅不该这么看着自己。
他烦躁地灌了一大口冰可乐,然而心里那种诡异的、酸涩的感觉还是压不下去。
他觉得奇怪,明明他自己觉得杜蘅腻了,希望杜蘅别那么粘着自己。
但现在看到杜蘅这样冷淡的样子,又觉得有人在他心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