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以后,听口气,似乎是不怎么愉快地挂了电话。
和傅思铭打完电话之后,杜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夏寻他知道,晏榕的一个学弟,在设计上的才华除了晏榕,可能没人能压得过,那两个人的关系算了,不想也罢。
他要把晏榕从他的生活里剔除出去才是。
杜蘅按原本的计划,吃完饭,又吃好蛋糕,许下生日愿望,就去书房工作。
有几张图要渲染,他在公司做好了一稿,但发现有几个地方可以更完善,就带回家里来重做一稿。
渲图的过程很慢,每张图要等待四十分钟左右,等弄好,外面窗户里的灯光所剩无几。
马上十二点了,说要陪他吃生日餐的晏榕,不仅自己人去了美国,连条微信都没回。
幸好他本来也没抱期望等他。
杜蘅把黑框眼镜取下来,有点疲惫地揉了揉鼻梁两侧,接着从工作台前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凌晨、零点零一分零十五秒,他正合上电脑,要去洗澡,被他留在工作台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和杜蘅日常生活有交集的人分三拨,一拨是晏榕那边的人,之前已经联系过;一拨是家人,除了问他要钱,过年过节都未必有问候,要钱的话不会选这个时候;一拨是同事和客户,联系多半是工作,不会半夜来电。
这么晚,谁找他
他往回走几步,退回到工作台前面,低头一看
“晏榕”两个大字在漆黑的屏幕上闪闪发光。
晏榕不是去罗德岛设计学院陪夏寻参加毕业典礼吗
现在那边正是上午十点左右,毕业典礼进行中,怎么这会儿给他打电话。
杜蘅怔忪的当儿,手机似乎响得更急切了,几乎要从桌子上跳起来。
他疑惑地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不知道晏榕是要干嘛。
就在这会儿时间,晏榕的声音冲了出来,
“杜蘅,生日快乐”
晏榕的音色清冷若琴弦,音调倦懒又高傲,一如他的长相,但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还有那么点谦卑。
杜蘅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一时皱着眉、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但那边似乎很迫不及待,声音甚至有点发抖,充满了懊悔的情绪,
“我我应该陪你过生日,我本来是要陪你过生日的。”
不仅声音不似往日,就连这语气和平常的晏榕也相去甚远,杜蘅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冷静地回复道,
“没事,没关系。”
“不,有关系。杜蘅,杜蘅你听我说。我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但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晏榕激动得有点儿语无伦次,
“我马上回上海找你,你等我。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以后你别走,别辞职,别离开我,好吗”
杜蘅的眉头皱得比刚才更深了,他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把眼睛闭上两秒才睁开、仔仔细细看了遍屏幕上的名字,是晏榕没错。
但晏榕居然会说,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