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莎,最近还好吗”秋若蕊装着没有看到四周的一地狼藉,勉强扯起笑容走到她身边,“我和掌门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的。”
“你知道,咱们定天派的发展蒸蒸日上,甚至有许多其他城镇的父母,也慕名带着孩子前来拜山。年轻一辈的弟子越来越多,师长级就有些欠缺人手。我们考虑了一下,你也是我们当年一批幸存子弟中的佼佼者,不如,你也在新人中挑选几个徒弟,指导他们修炼,刚好也可以充实一下日常的生活”
“是啊,现在门派的师资力量是的确紧缺,我都在打算着,要直接张榜招贴,重金聘请几个修灵者导师了。”司徒煜城也在旁接口,“你不知道,现在连郭阳云和范成都收徒弟了,让那两个家伙带晚辈,我真的担心会误人子弟啊。”
虽然两人都是极力在用轻松的口吻提议,但缓缓坐起身的齐玎莎,轻抚着散乱的发辫,语气仍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呵凭什么,我就非得收徒不可我的父亲,和众位师兄弟,他们就被埋葬在这大好青山,这片我们每天都会踩着的土地下还有人记得他们吗,有人去缅怀他们吗果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你们两位大掌门,没有能力去为他们报仇,你们只能使唤我这个失去了亲人的孤女做这做那真是好大的掌门威风啊”
“玎莎,你不要这种话。”秋若蕊对她的阴阳怪气也不由皱眉,“当年的血仇,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忘记,我也知道你心心念念想要报仇的人是谁,但是我们定天派现在真的没有能力去跟他们抗衡贸然以卵击石,造成的只是再一次的毁灭”
“还有我们也没有想要使唤你,只是我跟掌门也提过很多次,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每天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有时哭,有时笑,就连给你送饭的弟子都害怕你我们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对你要求过什么,我们想的是你终有一天会慢慢想通,然后自己走出来。可是四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你真的准备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吗”
“活在痛苦里又怎么样”齐玎莎猛然转过头,眼中燃烧着一种冰冷的恨意,“不可能想通,我永远也不可能想通的几百条的人命啊难道我想通了,他们就会活过来吗我没有你们这么心大,就连满门血仇,也可以轻易的想通”
“是,你们杀不了罗刹鬼帝,杀不了九尊者,所以你们就选择遗忘吗你们就像当年的惨剧从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里开开心心的建立你们的门派,教导你们的弟子,为他们粉饰太平而我就连唯一还记得当年流血和牺牲的我,你们也要把我一起埋葬掉吗然后你们所有人就可以继续聚集在一起,载歌载舞,欢欣和睦吗”
秋若蕊疲惫的摇了摇头。这一年多,叶朔每次传讯回来,除了关心门派发展之余,都必然要嘱托他们好好照顾玎莎。当初定天派的建立,叶朔居功至伟,是他的托付,她自然不愿违背。只是,她实在抗拒和齐玎莎的接触。
她就像一个刺猬,还是一个满身鲜血的刺猬。你一旦走近她,她就会拔下身上的刺,露出血淋淋的皮肉来给你看。
她近乎招摇的展示着她的悲惨,不但是将自己隔绝在这间小屋里,更是在面对门派里任何一个人的时候,她都要用绝望哀戚的语气,倾诉着她的怨恨。她是如此的热衷于将伤口撕开,这还不够,甚至还要自己再撒上一把盐。
没有人喜欢跟这么悲观的人相处。如果有一个人,你每次见她,她都要拉着你一起掉眼泪,你一定也会渐渐逃避和她的见面。
师门伤痛,对秋若蕊并不是没有任何影响,她一直都还记得,当初她所在的潜夜派,曾是怎样出卖了玄天同盟,最终也由于掌门的反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