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下来的他,才开始感到口渴,端起那侍者为自己倒上的茶,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几大口。
月儿,你知道吗我成功了他摊开手掌,掌心中正躺着麦月儿的那一枚簪。
月儿,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终于可以回来找你,亲手为你戴上了
然后,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了。
我曾经许诺你的未来,终于有了实现的一天
月儿,你在等我吗
紧盯着眼前的簪,毕涛又哭又笑,蓦地,他感到脑中一阵晕眩,身子也是猛一踉跄,险些从椅上歪倒。
起初,他还以为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刚要运功调息,但紧接着,他就感到腹部也传来了一阵绞痛,仿佛要将他的身子整个撕裂。
“噗”的一声,毕涛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他的身体连带着椅子,一起摔倒在了鲜红的地毯上。
“茶茶里有毒”瞪着那杯同样被打翻的茶,毕涛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你内奸”他的视线缓缓上移,瞪视着那在视野中迅模糊的使者,嗓音嘶哑,语不成句。
“你就死心吧。”那侍者看着他扭动挣扎,竟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如果没有长老的默许,我怎么敢对你下毒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真以为我们天霄阁会为了你,得罪九幽殿吗”
毕涛还想喝骂,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不到,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到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
月儿,对不起,恐怕我还是回不来了
这是留在毕涛脑中最后的念头。
这个时候,凤暮山正在幽暗的大殿中,查长老派人加急送来的情报。
“这天霄阁,最近倒是越来越懂事了。”那份毕涛用性命保住的文书,此时就被凤暮山握在手中。卷面上点点滴滴的鲜血,还记录着那连绵不绝的惨烈。
“这是自然,”在他身旁的尊者微笑着,“他们是不敢跟殿主过不去的。大人心里一直都向着谁,他们清楚得很”
凤暮山微微冷笑,一面缓慢将卷轴展开,简略的浏览着。
“嗯,写得很详细,满纸都是一个大写的“冤”字,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的笑容愈冰冷,双目中划过了嗜血的寒光。
“既然人家如此尽心,我们自然也要同样的尽心回报”
听了他这一句话,尊者嘴角同样扯起了一丝笑容。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次日下午,凤暮山端着一盘点心,走进了江烬空的房间。
“大人,之前你说想念家乡的点心,我专门研究了做法,想请你试一试看。”
江烬空似笑非笑的扫视着盘中的点心,半晌,甩去了一道戏谑的目光“你先吃一口试试”
“大人,别这么不信任我啊”凤暮山哭笑不得。
就在两人这几乎是“打打闹闹”的愉快下午茶时光,同一时间,远在另一个国家的县令府,正在经历着一场残酷的杀戮。
文书中已经写明,这件事的起人,是淮平国的郭县令。
九幽殿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无论男女老少,都葬送在了狰狞的血影刀光中。
天不言,地不语,风声凄凄,祭奠着这些无处收归的冤魂。
数日后的一晚。
郭县令家灭门的消息,同样传到了麦月儿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