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五郎却道“我尝闻生死交情,千载一鹗,张公子和我家公子相交,又说什么欠不欠”
张梨棠看了黄五郎一眼,他并不知道这是个黄鼬成精,聪慧之处,和狐狸类同,还在凡夫之上,因此只在心里感叹一声,“果然妖鬼也分善恶。”
因此越发觉得槐序所说“诚”之一字,乃至理名言。
张梨棠和陈宁在大堂里相对而坐,听陈宁说着奇人搭救的事情,兄弟俩目光相对,忽然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张梨棠点了点头,闭口不言,忽然指了指桌上的茶水,又指了指手心。
两人伸手沾了沾茶水,在手心各自写下一个字,随后送到对方面前。
张梨棠看到陈宁手中的字,把眼睛一闭,不再说话,陈宁则是脸色铁青,面色愤愤不平。
张梨棠隐晦地比了个克制的手势。
陈宁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表哥,多亏那位道长出手,收走了母亲身上的怨灵,还留下三颗丹药,只要父亲按时服下,后天就可以醒过来了。”
张梨棠做出宽慰的表情,道“希望如此,真是得天之幸。”
夜深之时,云气渐重。
张梨棠看着探望张兰娘,看着她脸色苍白昏睡不醒,在她床边给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姑姑,你三年不曾回家了,父亲和母亲都很挂念你,要是他们知道你这样了,肯定得担心死。姑姑,快点好起来吧。”张梨棠叹了一口气。
忽然起风了。
阁楼的窗台被风吹开。
张梨棠心中一动,把窗户插上,就听门外薛姨娘和守门的丫头说了几句话,推门走进来。
“表少爷,姐姐怎么样了”薛姨娘脸色有些疲惫。
张梨棠松了一口气,道“还在睡着,应当没什么大碍了。”
薛姨娘宽慰的笑了笑,道“老天保佑。”
薛姨娘走到床边,将张兰娘的被角掖了掖。
“姐姐,你看看,你多幸福,有个好儿子孝敬,有个好丈夫体贴,上慈下孝。”
薛姨娘说着,忽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撩着头发,“姐姐,你看我啊,我的孩子被你弄掉了,他连看这个世界一眼都没办法啊。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听她说得越来越不对劲,听到这里,更是勃然色变,“你”
薛姨娘抬起头,半边脸上鲜血直流,“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伸手去拿身后的茶盏,但还没砸出去,就呼吸一窒,薛姨娘抬起胳膊掐着他的喉咙,把他举了起来。
“你说我有多恨”
张梨棠蹬着腿,眼前一片模糊,薛姨娘巨大的力道几乎把他的脖子生生掐断。
张梨棠艰难的转过头,目光触及窗前摆着的那盆芭蕉。
“你回去把它放到窗前,可保你平安。”
浓烈的绿色在张梨棠面前不断放大,整个房间里都被绿色的光芒充斥。
女人的尖叫声在张梨棠的耳朵里激烈的回荡,张梨棠脖子上的力道一松,跌倒在地上。
另一边,陈宁在求房里看书,灯火忽然晃动,陈宁脸色一变,立刻冲向陈道年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陈宁已经看到站在陈道年床前头发花白的男人。
“少爷。”男人转过头,露出苍老的面孔。
陈宁被他盯着,背上立刻沁出冷汗,“王伯,你来这里干什么”
王伯哈哈大笑,“你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陈宁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真的是你,为什么是你我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