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动山讲完之后,队长下令他们喝水,吴达财赶紧摸出揶瓢,咕嘟嘟灌了一口。
揶瓢里面的水都发热了,但井水入口,仍让他感觉一阵清凉。
“下面又是那啥队列训练,今日是全局一起走,老子说在前面,队列虽不比试,但走得太难看,庞大人要骂娘的,庞大人骂老子,老子就要骂你们。”
姚动山的咆哮声中,吴达财愁眉苦脸的收好揶瓢。今日是全局一起走队列,能走得好才怪了。
“队长都过来,今日走甲区,全部是三排,咱们九个小队,一二三在第一排,后面接着第二三排,你们都说说咋走。”
吴达财的队长接话道,“要不然便排成三排,沿着边过来,到那个位置了直接往左转,这样最快,走上去又不会乱”
另外一个小队长道,“人家局都是一长列走过来,咱们咋能弄个三排。”
吴达财无心去听,反正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走,只求不要走错了被打,他担心前面那个呆汉乱走,最好队长在旁边走,这样出错的机会少。
眼睛乱瞄的时候,前面一个人影走来,仔细一看却是那位中军的焦大人,他背着手走过来,指指这边道,“你出来。”
吴达财吃了一惊,他那天毛遂自荐之后,焦国柞没有下文,他以为这事没戏了。
此时是坐在队列中,他迟疑了一下之后缓缓站起,周围第一局的士兵纷纷注目过来。
“吴达财干啥想挨棍子咋地。”
姚动山和几个队长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吴达财连忙摆手,“是焦大人叫我。”
姚动山疑惑的看去,焦国柞客气的道,“这个人我要了,选了几日就这个人机灵点,我跟二弟说过了,晚间让他来守备府当值。”
焦国柞说完对姚动山拱拱手,便转身走了,剩下第一局的士兵呆看着站立的吴达财,人人眼中都露出嫉妒的神色。
“吴哥我帮你折被子。”
“吴兄弟你的盆子我帮你洗好了。”第一小队的营房里一片嘈杂,此时天色麻黑,大伙刚刚吃了饭,吴达财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中军报到,董明远在一旁默默的帮忙。虽然就在隔壁的守备府,但地位与营
兵已经不一样了,人家天天见的都是中军的大官。
几个队友前所未有的热情,七手八脚帮吴达财捆好行李。
“吴哥我给你留了个蒸饼,高升中军别忘了咱们这些老兄弟。”平日不太说话的队友递过来一个蒸饼,吴达财伸手接了,他从入到这小队以来,今日是第一次成为舆论的焦点,心中颇为自得,把手一摆道,“咱老吴是啥人,自然不会忘
了各位兄弟。”
面前凑过来一个大脑袋,正是站他前面的呆汉,这呆汉盯着吴达财,“你去中军了还挨竹棍子不”队长一把推开呆汉的脑袋,口中骂道,“人家中军的不练这些,上哪里挨棍子去,跟守备府也不同,值哨的亲兵有二三十人,那算是守备府的,前几日调走的都是认得几个
字的,那才是去的中军,在中军那就是书办,就像就像以前衙门算税的老爷,老吴你说是不是。”
队长也叫自己老吴了,以前可是连他名字都懒得叫,看来中军真是好地方。
歪脸此时冲洗回来,满身的水珠,便打着赤膊坐在对面,他惊讶的向队长问道,“原来中军就是衙门,那蒋国用、小庞大人、郭大人、焦大人都在那里坐堂么。”
“你懂啥,只有庞大人坐堂。郭大人是旗牌官,焦大人是中军坐营把总,蒋国用呸,你得叫蒋大人,那人家是大书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