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休说我这当兄长的狠心,想想前些年我帮你还了多少烂账,如今你是休想再从我处拿钱。”
谭癞子愤愤的抬头道,“你去码头打听去,光庞大人就赏了我十两银子,那和州我杀了多少流贼,若不是那贼子可恶,谁稀罕你的”
里面传出一个老年男人声音打断,“空手来的就让他走了吧,省得看了糟心。”
谭癞子埋着头,呼呼的喘着气。
“听到没,叫你走,既是分家了,你平日又从不给银钱,过年也就不必来了。”
谭癞子的脑袋耷拉下去,如同泄气的皮球,看了一眼那碗上的肉,拖着脚步朝着巷口外走去,身后的院门啪一声关上了。
要到巷口的时候,院门又响了一声,谭癞子赶紧转过头,却是一个老妇跟了出来,她走路很小步,谭癞子连忙迎了两步过去。
“娘你走慢点。”
老妇一脸愁容,拉着谭癞子的袖子关切的道,“你知道你你哥你爹都不喜你来,这过年何苦来不自在,是不是没银子用了”
“有呢。”谭癞子赶紧从怀里摸出那剩下的九钱银子,“我给你带银子来的,要不是和州那天杀的贼子,我现在可有钱呢。”
谭妈也没看,推回去的,“你自己留着用吧,娘这里有吃有喝,你就别惦记了。”她上下打量片刻又道,“现在怎地入了漕帮了,跟那些下力气的人有啥好厮混的,是不是牙贴没钱换,娘这里还有两个首饰,明儿你午后来,拿去典了吧,好歹也要把那牙
贴保着。”“牙贴要后年才换,我有钱着呢,庞大人真的赏识我,我可是漕帮里面的棍头,不是下力气活的。娘你满城问问去,如今盛唐渡上谁惹得起谭牙,你拿着银子,看上啥贴心
的物件就买下用着,你儿子有钱着呢。”
谭癞子说罢将银子塞在谭妈手里,谭妈听他说得认真,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手中的银子。
谭妈伸手拍拍谭癞子肩上的雪花。 “哎,二十多了也没成个家,你哥比你大两岁,大娃都五岁了。”
“娘,我成亲了,媳妇是和州的。”
“那快带回来娘看看。”
“过江时又走散了。”
谭妈低声叹口气,谭癞子赶紧道,“总是找得回来的。”
“这兵荒马乱的哪去找,你啊总也是要有个后的”
谭癞子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娘你回去吃饭去,等庞大人回来了要重用我的,到时那都是可劲的挑。”
说罢他也不等老妈说话,径自出了巷口仍往康济门回去。
今日是上元节,好些人家都要多吃一顿,午饭都还有肉,街上处处都是肉香。
谭癞子口中涌出唾液,肚子里面咕咕的叫,怀中却只有两个铜板,确定是买不起肉的。
忍着饥饿的感觉,谭癞子昂着头走到康济门内,那里有不少插标卖身的女子,看样子都是最近逃难来的。
谭癞子在街中停下,左右看了看,没有认得的人,便大摇大摆走到街边。那些难民和女子看他气度,以为是个大户家的,纷纷打起精神来。谭癞子不由分说,伸手捏着一个女子的脸,手中顿时滑滑的感觉。谭癞子嗯了一声,似乎没看上,又往
下摸去,这么一路把女子捏了个遍。
谭癞子心满意足的摇摇头,身后一串卖身的人都失望的看着他,为失去进入大户的机会惋惜。
此时已到了康济门的门洞,这里是安庆的小码头,门口是人流最多的地方,虽然戒严关了城门,但还能躲躲寒风,所以都被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