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持续的响着,周围第一司的士兵越来越多,军官叫喊着,把那些士兵重新归入编制。庞雨脸色阴沉,此时心中也有些后悔,守备营不是一支成熟的部队,指挥系统更是单薄,作为指挥官来说,亲自去解救第七局是一个冲动的决定,这短短时间内守备营已
经失去指挥,建制也被打乱。周围仍然喊杀声震天,不远处一队数百人辽军的骑兵刚刚经过,向西北方向发动攻击,附近流寇看到一大堆官兵,纷纷绕开逃窜,那些穿胖袄的明军步兵在周围来来去去
,对这数百人的守备营视而不见,只管自己翻找东西,其中还有一些低层军官。
这跟庞雨想象中的大战役差距也满大的,周围打得热火朝天,守备营却在这里集结队伍,等了足足一刻钟,第一司仍然只有百余人,姚动山只能又派人去召集。
反倒是郭奉友找到了王增禄,同来的还有陈如烈和陈于王。
王增禄拱手道,“见过大人。”
庞雨转头看向王增禄,“队伍没有跑得到处都是。”
“回大人话,第二司三个局皆按条例进攻,维持旗队为最小编制,接到大人命令之后已完成集结。”
庞雨冷冷的看向姚动山,姚动山连忙把头低下去,这里都是第一司的人,庞雨并没有斥责他。
“那个向导呢,有谁见到了”
王增禄连忙道,“一直跟在属下那里。”
“叫他过来,第二司就地修整,命令第九局立刻来此处。”等王增禄带着第九局和向导赶来的时候,第一司差不多集结了两百人,不少人丢失了头盔,有的拿着捡来的兵器,队形十分混乱。第九局情况好得多,维持着完整的编制
和队形,可以算庞雨目前最完好的部队。
庞雨不及跟其他人说话,首先就叫过向导,“流寇从此地败逃,能往何处走”那向导参加了这么一场大战,衣服还颇为白净,神情也不见慌乱,他过来彬彬有礼的施礼道,“小人方才见到几面贼首的旗,皆往西北去了,必是走咱们行商的官道,经清
流关、珠龙桥往定远,除此之外皆道路难行。从此地往清流关,要先渡过西涧,最近的桥乃是乌兔桥。”
庞雨抽出远镜往西北方看,视野中人山人海,不但有奔逃的流寇,还有追击的官兵骑兵,自己这守备营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可有其他道路能赶往清流关。”
那向导眯着眼,一扬头从容道,“小人遍游南北,自然是知道的,从此地往西有野渡桥,虽是道路窄些,却也能过了西涧,过桥有路去关山。”庞雨哦了一身,思索片刻后对王增禄道,“第一司和第九局本官带走,此处由你全权指挥,包括第八局、陆战兵、亲兵队,所有留在滁州的守备营人马。去找流寇老营的营
地,收集战场上的那些贵重物资,马匹优先,之后用马匹装载物资,金银布匹之类,最好每个士兵能拉到两三匹马,之后拉到百家桥扎营。”
“属下明白,立刻派人去告知河东的庄把总。”庞雨点点头,原本他是准备让姚动山留在战场,看到第一司情况后,感觉姚动山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现在王增禄能马上想到联络庄朝正,就是有一个指挥官的觉悟,
让庞雨略微放心。
看了看陈如烈的身后,只剩下十多名骑兵,陈于王的骑兵也只剩下二十骑。
庞雨对陈于王拱手道,“流寇的马兵都跑了,营地剩下的都是厮养,陈大人可愿与在下一起去追那些贼首”
“庞大人你看,那边就是野渡庵,韦应物所作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