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摸着后脑勺,满脸无辜的样子,“不知道啊。”老管家做事雷厉风行,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过绝对是为大人好就是了,聂青补充,“约莫想到办法洗脱大人罪名了吧。”
霍权
他没杀人没放火,怎么就需要人洗脱罪名了霍权无力解释,催促他给聂煜换衣服,聂煜双手环胸,脑袋偏向一侧,不肯脱下老管家费心裁剪的衣服,“煜儿就穿这套。”
“不冷吗”
聂煜摇头,“不冷。”
前院,罗忠带来的人被几个聂府侍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两个脸上被划伤,忌惮聂府侍卫的武功,罗府的人畏畏缩缩后退不敢上前,冬荣杵着铁棍站在甬道口,魁梧的身形像堵墙似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跟着罗忠来的管家捂着疼痛的脸颊示意,“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大人,咱们还是回府再做商量吧。”
谁不知道聂凿身边的人武艺卓群,走在路上连土匪都怕啊,大人带十几个人就想攻破聂府,简直异想天开。
管家腮帮子疼得厉害,话都说不清楚了,“大大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先退吧。”
此时的罗忠气红了眼,一把推开管家,怒骂道,“没出息的家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罗忠今日会屈服于聂府淫威,他日有何颜面去见我的荣儿,怕死的都给我滚,今天便是死在聂府我也要和聂凿同归于尽”
铿锵有力的声音吓得院墙里侧的霍权打了个哆嗦,身侧的聂煜抠着破洞,嗤笑道,“这人太不识抬举了点,他要死就死罢,竟敢妄想和爹爹同归于尽,哼,想死还不容易,冬荣,留他个全尸”
霍权大惊,弯腰捂他的嘴,“这人乃礼部侍郎,死在府里对咱没好处,煜儿不得乱说。”
聂煜扒着他的手,眼睛转了转,轻轻点头,霍权这才松开,但听聂煜又说,“那就等他离开府再让冬荣动手。”
霍权“”
四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把杀人看作理所应当的事儿,霍权蹲下身,目光略严肃的看着聂煜,问了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刚刚的话谁教你的”
聂煜拧眉,不解道,“煜儿是爹爹的孩子,还需要人教吗”听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煜儿冥想,“煜儿说的不对”
回想爹爹说这话时的神色,他如醍醐灌顶,抬起下巴,歪着半边嘴角,不屑地垂眸道,“想死哪是那么容易的,他越是想死,我就偏不让他得逞,冬荣啊,绑了他四肢丢到后山喂狼”
霍权“”他怎么就明知故问了呢言传身教,聂煜这些话不是聂凿教的还有谁啊。
隔着镂空雕花影壁,霍权看冬荣挥着铁棍往前,对面的人踉跄地爬起就朝外逃命,连誓死要为儿子报仇的罗忠脸上都出现了惧怕,霍权忙唤冬荣,“来者是客,不得乱来。”
他语气不如聂凿果断,但听着阴恻恻的,冬荣停下脚步,回眸望了眼,粗噶着声道,“是。”
短短功夫,罗忠带来的人都逃命去了,剩下个管家也站在离罗忠几步远外的位置,虚势地呐喊,“聂御史,我家小少爷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连他都不肯放过。”小少爷乖巧懂事,嘴巴又甜,几个孙子里老夫人最喜欢他,听说小少爷没了,老夫人吐血不止,扬言做鬼都不会放过聂凿。
想到活蹦乱跳的小少爷此时躺在冰冷的棺材里,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管家难过得想哭,“聂御史,你还我家小少爷的命来。”
霍权颤巍巍地走出来,抓着聂煜的手心直冒汗,鼓足勇气道,“我没杀你家少爷。”祸不及妻儿,他不会杀不相干的人不对,他不会杀任何人的。
行得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