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茶,尝尝吧。”恶名在外,霍权看得出陈如松眼里的惧意,他不知道怎么解释,继续之前的话题,“煜儿是不是太勤奋了些”
陈如松点头,聂煜岂止是太勤奋,还特别好学,问题比任何小孩都多,他教他读三字经,读两句聂煜就会问什么意思,陈如松给他解释两句聂煜又问他解释的是什么意思,问题数不胜数,陈如松觉得教书比自己读书还累。
就说练字,正常人都抄书,从三字经开始,聂煜有主见,要从名字开始练字,聂府过半的人的名字聂煜都会写了吧。
不得不承认,聂煜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就是家世陈如松看了眼霍权,晕黄的光下,霍权眉眼冷峻清淡,透着浓浓的疏离戒备,他心头叹气,若聂煜生在清白人家日后该是何等风光的事啊,陈如松心情复杂,打起精神夸聂煜道,“聂大人,煜少爷天资聪颖,天赋过人,他日科举必能高中”
霍权低低长叹了声,小家伙聪明他也看得出来,正因这样才愁啊,霍权问陈如松,“先生觉得缩短煜儿读书时间如何”太聪明不是什么好事,霍权还想洗脱身上奸臣的名声,不想聂煜早早崭露头角,他斟酌道,“煜儿年纪小,正该以玩为主,你说呢”
陈如松“”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求之不得,“大人说的是。”
“每天两个时辰,早上读书认字,下午学礼仪算数,先生以为如何”霍权商量地问道。
陈如松颔首,“大人安排得极好。”
无论怎样,在掰正聂煜性子前不能让他懂太多,否则难保将来不会发生父子兵戎相见的情形来,霍权不是指他为民除害和聂煜反目成仇,而是聂煜为了夺权除掉他,历史上不是没有父子两为争夺权势斗得你死我活的例子,聂煜野心勃勃,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处理偌大的家产已经让霍权心力交瘁了,还有个聂煜,霍权心累得慌。
以致于夜里没休息好,清晨起床时眼皮浮肿,眼圈泛青,把冬青吓得不轻,冬青问,“京里的局势复杂得大人也束手无策吗”
他去买棺材,棺材铺的掌柜听说他买四口棺材,问自己是哪府的,冬青不悦地说了句聂府,掌柜灰溜溜就抱着木板挡在身前,仿佛自己随时会扑过去杀人似的,冬青觉得掌柜行径夸张了点,吩咐人抬着四口棺材离去时,听街上的人窃窃私语,说的都是他家大人的坏话。
难怪大人像变了个人似的,若不谨慎行事,遍地都是他们的敌人哪。
冬青还是觉得边境好,边境的百姓不敢嘀咕他家大人的坏话,耳根子清静多了,冬青安慰霍权,“有些小人就爱背后乱嚼舌根,大人若是不喜,何不抓两个杀了以儆效尤。”
睡眼惺忪的霍权“”听听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天子脚下,人是说杀就能杀的吗
霍权叹气,“冬青啊,你这几日的书白读了,此行你就别跟着了,安心去找夫子请教学问吧。”
冬青“”
“奴才知错,请大人给奴才改过的机会。”冬青跪地,他是真不想读书,夫子的碎碎念太可怕了,冬青磕头,“请大人带奴才去吧。”
霍权“”
“谨言慎行,日后记住了。”霍权低声警告,冬青保证,“是。”
“起来吧。”带着大批金银财宝出门,霍权怕遭埋伏,冬青体格不如冬荣壮硕,武功却不弱,霍权怎么可能不带他,不仅要带冬青,还让冬青多安排些人手,棺材里的东西见不得光,被人看到就惨了,冬青问,“是要将棺材钉死吗”
“嗯。”
霍权要出门,府里很多人都收到了消息,苏姨娘也想跟着去,但听说冬青买了四口棺材,她嫌晦气,让金桂问问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