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他不太想别人追究到他头上,还有他父亲,父亲年事已高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朝廷再降罪于他,那他哥哥怎么办
他蹙着眉,目光慑人,张御史摸不清这位御史的想法,略微沉吟,道,“不如请刑部的人去查查”
捉贼拿脏,是不是空穴来风,刑部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而想借刑部的人查案,还得再让霍权去说,张御史自认没那个本事请动刑部那群大爷,唯有霍权能震住他们,思及此,张御史小心翼翼地问霍权,“大人以为如何”
不如何,霍权心道,他已死数月,眼看坟建得差不多能入土为安了,不想再生事端,眼珠转向其他人,好像都很赞成张御史的说法,他眉头蹙得更紧,手不经意的在卷宗上擦过随即翻开,低头不言。
其他几位御史注意到他脸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卷宗,手背青筋暴起,几人莫名紧张不安。
还是张御史突地咧嘴笑着打破了沉默,张御史道,“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武安侯等人已经被发落,往后再难起波澜,咱们揪着不放没准会被认为是小人得志,百官眼里,咱们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名声已然不好,如果旧事重提,恐怕会惹来更多嘲讽。”
张御史义正言辞,神色豁然,其他御史“”
张御史,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几人觑视着霍权神色,听到张御史的话后,他神色明显有所放松,几人都是人精,闻风而知雅意,笑眯眯附和张御史道,“张御史说的是,武安侯等人已得到相应的惩罚,倒是朝堂还有很多品行败坏德不配位的人等着我们找证据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呢。”
没有聂御史支持,别说弹劾百官,恐怕弹劾个边陲小镇的九品县令都能引得六部的人联合攻击他们。
寡不敌众,他们能力低微没办法与六部抗衡,只能靠聂御史这张嘴了。
雨淅淅沥沥的落着,张御史微微弯腰,“大人有什么高见”
能在朝堂上弹劾众多官员,这位御史大人必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他能透漏半点出来,不愁今年吏部考核他们没有政绩了,张御史想得通透,注视着霍权的眼睛快落到霍权身上去了,霍权却无甚感觉,因为他发现卷宗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武安侯被抄家,财产尽数充公,卷宗记载共抄了九辆马车的财产,金银玉器已登记在册送至户部,九辆马车的金银玉器有多少霍权以前心里没数,但整理聂凿的书房后他就有个大概了,武安侯府是世袭的爵位,光是每年进项就够普通百姓人家肆意挥霍几辈子,不把说其他,侯爷收集的古玩字画就能装两辆马车,整个侯府哪儿只这些财产
卷宗上没有记录谁带人抄的家,尽管好奇他也不敢多问,拢着眉,眉间皱纹深邃,张御史嘀咕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反复琢磨,好像与自己无关,注意霍权落到卷宗上的视线,顿悟道,“大人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侯府是聂凿带着人去抄的,没准在府里碰到了什么人也说不定,那时的聂凿回京不久不认识人,有所疏漏也不好说,尽管他表现出不太想追着武安侯的事情不放,但丢给他们就不同了,既让他们承了情日后为他所用,又挽救在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疏漏。
一箭双雕的事他怎么会放过。
张御史心思玲珑剔透,自认摸清楚了霍权心底的想法,胆子也大了起来,“那时武安侯刚入狱,很多人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极力袒护武安侯的种种罪行,抄家的圣旨来得突然,侯府里有武安侯的人实属正常”
甭管谁,只要霍权透露他长什么样子就行。
想到唾手可得政绩,张御史心下雀跃,目光炯炯的等着霍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