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夜景,虽然他刚苏醒时管理中心组织过他们这些补习班成员秋游,也上了申市的地标性建筑,可惜那时候他还在失忆前期“我是谁”“我在哪”的混乱中,并没有好好观赏申市夜晚的繁华夜色。
班西给了时律一个小道具,可以让人注意不到有个人在天上飞,而班西的飞天扫帚上本身就刻着模糊存在感的法阵,经过调试后连卫星都发现不了。
但时律根本没办法忽略那个扫帚,哪怕那是个材质高级刻着繁复花纹的扫帚,也改变不了班西是骑着个扫帚在飞的事实。
很符合大众对巫师的想象,很不符合他对班西的一贯印象。
班西在时律时不时瞟过来的视线中无奈叹气,“你总不能让我坐笸箩或者飞毯夜巡。”
巫师的飞行道具就那老三样笸箩、扫帚、飞毯,和笸箩飞毯相比扫帚更加轻便灵活速度也更快,还有某儿童文学的知名度加成,是大多数巫师的首选。
而且笸箩和飞毯实在太老土了,连巫师议会的老古董都不会用。
时律偷看被抓包,有点尴尬地摸摸鼻子。他在表情管理上努力了一下,控制住自己下意识就要阴沉绷起来的脸,“抱歉,我就是有点好奇它是怎么飞起来的”
毕竟这就是个扫帚,上面也没有任何跟飞行相关的法阵。
班西控制扫帚转了个弯,脑内过滤掉大量时律听不懂的魔法术语,概括道“因为大家都说巫师骑扫帚飞。”
大众对巫师的固有印象之一就是骑着扫帚,所以用扫帚做飞行的施法媒介会更省力,而骑扫帚的巫师多了又会加强这种固有印象,加上某儿童文学的全球大热,慢慢地巫师的扫帚就成了飞天扫帚,骑上一个念头就能飞,都不需要什么额外魔法。
二人就着飞天扫帚这种没营养的话题讨论之时,班西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巡逻大队按时向他发送来情况汇报。
打开锁屏班西就看到一张血淋淋的脸怼在屏幕上,蓬乱的黑发和一部分脸部轮廓快要从手机里浮出来,凸起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正好与班西对视。
班西猝不及防给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从几百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幸好时律伸手给他捞了回来,还把顶出屏幕的鬼脑袋给塞进去。
这个厉鬼是班西雇佣的巡逻大队中的一员,厉鬼巡逻小分队中的年轻厉鬼。作为死龄不超过五年的新鲜鬼,他担任起联络员的重任,鬼魂穿过4g信号直通班西手机的消息速度不比那几个妖怪分队发微信慢。
就是掌握不好距离感,没准备好一开屏实在有点惊悚。
但厉鬼更怕时律,天狗自带的驱邪避灾buff对厉鬼来说就是砒霜烈火,靠得近点就感觉自己即将魂飞魄散。
班西看了时律一眼,体贴道“要不你先去看一下缇娜夫人那边的情况”
他短信发给时律一个定位,是老女巫缇娜的酒吧。十几分钟前小妖怪汇报那里有狼人喝醉了闹事,结果被那位夫人几下收拾得哭天喊地,现在正在酒吧小黑屋里强制醒酒。
班西又补充道“看着点那位夫人,现在的狼人都很脆,扒了皮活不下来的。”
时律
“好的。”
他照着定位的地址飞走,给班西手机里的厉鬼留下稳定情绪的空间,能说出点“啊啊”之外的话。
厉鬼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受到外界刺激,死的太惨导致对能量场的变化敏感异常,特别是班西手机里这个听说还是在精神病院不堪折磨跳楼死的,能逻辑清晰的说话都堪称鬼界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