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上次他们闹得那么难看,白柳居然会来找他
他很好奇白柳会说什么。
戚司道“去把他叫过来。”
小厮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校场,一会儿便领着一个人来,正是白柳的贴身小厮。
青衣小帽的少年来到校场边,恭敬道“将军,我家公子说花魁盛典那日招待不周,明日特地在聚丰楼设宴为将军道歉。”
戚司没说话,李岚殇似笑非笑,“聚丰楼为什么不在碧波阁呢”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对戚司道“公子说了,如今春光正好,聚丰楼视野开阔,正好和将军一起共赏湖光山色。”
戚司挑眉,赔礼道歉莫不是真觉察自己不理他了,又着急
李岚殇转头问戚司,“将军,你的意思呢”
戚司对那少年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忙着练武,没空。”
“将军”少年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戚司干脆挑明,“既然你家公子不喜欢我,又何必虚以委蛇我容貌丑恶,以后还是不去吓他了。”
小厮道“将军当真如此绝情”
戚司似笑非笑,“是你家公子无情。”
小厮低下头道“既如此,我便回去回复公子,说将军不去了。不过,来之前公子说了,不管将军去不去,明日午时,他都会在聚丰楼的三楼竹字号房等候将军,将军再想想吧。”
戚司说“不用想,我不去。”
听他拒绝得干脆,少年忍不住道“难道将军不念与公子小时候的情谊,也不念老爷曾对公子的照拂之恩吗”
戚司呆愣。
少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意已决,低头打了个千儿,匆匆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戚司茫然问李岚殇“他什么意思什么小时候的情谊什么老爷的照拂之恩”
接近晌午,阳光正好,院子角落的大柳树枝丫摇摆,生气勃勃。
李岚殇叹了口气,“将军,你们两家的确有些渊源。”
“白柳父亲原是翰林院修撰梁为民,后下放到将军老家琼县当县令,在那里和老将军相识,两人成为朋友。当年将军家着实困难,梁为民颇为照拂。将军父兄出征,在老家,梁家照顾将军家老小,就连你娘病逝,也是梁为民操办的后事。将军和白柳,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
戚司震惊,“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
梁家对他家,有大恩啊
李岚殇摇摇头,继续道“梁家的确于将军家有大恩德,老将军立功回京,重得爵位,一直感恩于心,便在朝廷松动,让梁为民重新回到汴京谋了个好差事,也算是报答他。”
“这应该的,挺好的。”戚司说。
李岚殇摇摇头,“官场上,老将军一直照顾着梁为民,但不知怎的,或许官场如泥潭,白的人进去也会染黑,梁为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过密。老将军劝解无果,一气之下不再与之来往,恰好边关告急,老将军便带着你的兄长去了边关,再也没回来。”
“将军府只剩你一人,梁家不闻不问。后来将军自请从军,一去五年,回来的头一年,梁为民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事发,数额巨大,皇上大怒,砍了他的头,三代内家属全充入贱籍,一辈子为奴为婢。也算巧合,白柳被卖往碧波阁,吃了不少苦头,受训一段时间要接客,那天他上街,刚好遇到将军。将军多年未见,见他可怜,就帮了他,从此将军就喜欢上他了。”
李岚殇缓缓道“将军和梁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看将军自己如何定夺。”
戚司无言。
他以为原身是个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