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自己绝不可以说话,只因小柔明白一个让人喜欢的人,有时就要学会适当的闭嘴,也许那已是对一个伤心的人最好的安慰,是以小柔只是目光柔柔的看着中年人
相顾无言,只余屋内忽闪忽闪的红烛发出的噼啪声
犹如一场梦一般,似幻还真
小柔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当她被清晨的阳光温暖的唤醒时,那个中年人已喝了三壶酒,眼中悲伤痛苦之色仿佛又深了一层
楼外那双恶毒目光的主人,却早已在心中将楼内的中年人的祖宗问候了不知多少遍,只因他的身上昨日夜里不知被蚊虫叮了多少个包
楼外的人当然就是丰臣两刀,楼内的人自然就是风天明
风天明自与妻子生下女儿后,已不知多少年没来过这种烟花之地
今日他却偏偏来了,还喝了一夜的酒
扬州城内的酒馆多如牛毛,只是能让风天明喝酒到天亮的地方却没有
不过风天明清楚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喝到天明,运河两岸的木楼中,传出的笑声歌声喧闹声,似乎说明了一切,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可让人喝一夜的酒
风天明为什么要喝酒
当然是想忘记心底的痛苦忧伤,只是风天明发现却无半点用处,自己非但没有半点醉意,反而越喝越清醒,心中的忧伤痛苦更不曾忘记半分
小柔一醒,发觉风天明居然还在望着窗外,窗外究竟有什么东西还会比自己更吸引人,小柔一点也不明白
风天明听见小柔已醒,明白自己到了离开的时候,本来想借着一场大醉,暂时忘记自己心中的痛苦烦恼,看来只是痴人说梦,并无半点用处
为什么连想把自己灌醉都做不到,风天明心中比谁都明白
风天明突然发觉自己真的老了,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自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随手放在桌子上,起身飘然而去
小柔望着风天明的背影,不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风天明叹息,也像是为自己叹息,也许是为红尘中所有在苦海里挣扎的人叹息
一声叹息为了什么
只怕没有人清楚,只有小柔自己明白
每一次颠狂的背后,有多少人以为可以暂时忘记痛苦,但真的会忘记吗
不会
当然不会
那一场酒,那一夜的缠绵,那一夜的豪赌,只怕未曾将痛苦忘掉,反而在心中好似越来越浓,却偏偏依然有那么多的人继续做着同样的事
风天明身影刚刚转过街角,丰臣两刀就如幽灵般自暗处中走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中全是恨意,恨不得一刀将风天明的脑袋砍下来,只是他既不能更不敢,只好如吊靴鬼般悄悄地跟了过去
扬州城内的道观很少,自然是因栖灵寺的关缘故,不过城内还是有那么几处,只不过这些道观的香火都不太旺盛
扬州城北门处就有一座道观,名叫朝阳观不知建于何时,由于香火不好,偌大的道观有些破败,就连门口都显得有些清冷
今日却大不相同,本来备受冷落的道观门前,突然一下热闹了起来,多出了十数个小贩,只不过每个人好像都没有心思做生意,只是盯着朝阳观,懒洋洋的神情中,一双双眼睛有如狸猫般警觉
任谁都能看出这些人绝非普通小贩那么简单,只因哪个小贩也不会在行人稀少的朝阳观门口摆摊,除非这些人的脑子出了毛病,否则断无此理
破败的朝阳观为何会惹来这些人同时出现
这些人相互之间并无交集,偶尔的目光相碰,也都带着几分警惕
朝阳观在阳光下依然那么的安静,朝阳观中的人似乎对外面突然多出的人毫无在意,只余观内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