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那双恶毒目光的主人,早已在心底将楼里的中年人的祖宗问候了不知多少遍,身上也不知被夜里的蚊虫叮了多少个包
楼外的当然是丰臣两刀了,那么楼里的自然就是风天明了
风天明自从有了妻子和女儿后,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这种烟花之地了,可今天他不但来了,而且还喝了一夜的酒
扬州城里的酒馆多得是,但是可以令风天明喝到天亮的地方绝对没有,但风天明知道哪里有,这运河边一栋栋的木楼里的笑声曲声,早已告诉风天明,只有这样的地方可以喝一夜酒
风天明为什么要喝酒
当然是想忘记心底的痛苦和忧伤,可风天明现却没有任何的效果,而且自己竟连半分醉意都没有,只有淡淡的酒意和化不开的忧伤痛苦
小柔一醒,风天明虽还望着窗外,但风天明就已经听见了,所以知道自己该走了,本来想借着一场大醉,暂时忘记自己的痛苦烦恼,可风天明现自己竟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风天明比谁都明白
有时想大醉一场,都做不到,风天明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自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随手放在了了桌子上,起身飘然而去
小柔望着风天明的背影,不由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为风天明叹息,也好像再为自己叹息,也许是为这红尘里一众在苦海里挣扎的人叹息
究竟为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
每一次颠狂的背后,有多少人想借此暂时忘记痛苦,可会忘记么
不会
当然不会
那一场酒,那一夜的缠绵,那一夜的豪赌,都未曾将痛苦忘掉,反而在心底里浓的好似化都化不开,可却偏偏有那么多人继续做着那样的事
风天明身影刚刚转过街角,丰臣两刀如幽灵般自暗处走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目光里全是恨意,恨不得一刀将风天明的脑袋砍下来,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只好如吊靴鬼般又悄悄地跟了过去
扬州的道观很少,但也有那么几处,由于栖灵寺的关系,这些道观的香火都不是很好
扬州城北门处就一座道观,名叫朝阳观,不知建于何时,由于香火不好,偌大的道观有些破败,就连门口都显得有些清冷
可今日却大不相同,本来冷落的道观前,突然热闹了起来,多了十数个小贩,每个人好似都没有心思做生意,只是盯着朝阳观,懒懒的神情里,一双双眼睛有如狸猫般警觉
任谁都能看出这些人绝不是简单的生意人,因为生意人又怎会在这没有行人的朝阳观门口摆摊呢除非是这些人的脑子出毛病了,否则又怎会在这里摆摊呢
一个破败的道观何以会惹得这些人一早就出现在道观的门口呢
这些人相互之间也不说话,偶尔的目光交集,都带着几分警惕
朝阳观在朝阳下依然安静,朝阳观里的人似乎对外面突然多出的人毫无警觉,只余观内燃烧香烛的轻烟带着淡淡的香气飘向空中
蓦地,一阵马嘶声传来,几辆豪华的马车突然自街角奔道观驶来,马车后跟着十余骑高头大马,每匹马上都坐着一个劲装大汉,顾盼之间颇有威势
那些在道观门口的人虽还是一副懒洋洋的神情,可眼里还是多出了几分喜色
马车依次停在了朝阳观冷清的门口,每辆马车都走下来一个人,除了当先下来一袭白衣的朴海镇之外,没有几人认识外,另几辆马车下来的人在扬州就算不认识,也必定听过他们的名字
因为除了朴海镇外,这些人绝对是跺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