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青和薛石父子二人俱都一身戎装,刘钧也早早来到。
三人没有立刻召集护军府的将领,而是首先去了大牢中。
“老臣参见王爷。”
不同于前几日对刘钧的憎恶,再次见到刘钧,李然起身到牢门前,行了一礼,神情也柔和了许多。
接着他又向薛常青拱了拱手,叫了声薛将军。
刘钧示意看守的侍卫打开牢门,笑道“让李左傅住在大牢中,实在是委屈了。”
这几日看出刘钧是在保护他,而非审问他之后,李然渐渐开始相信刘钧那日说的话。
深思之后,他决定赌一把,毕竟刘钧若是骗他,他横竖都是个死。
刘钧若是真的幡然醒悟,要对付高鸿允,那么他和景州便都有救了。
“只要能够铲除高鸿允,老臣受些委屈倒不妨事。”提到高鸿允,李然眼中带着痛恨。
“本王这次来便是和李左傅,薛将军商议此事,如今景州上下,本王唯一能倚重的便是二位了。”
对于李然遭受这番劫难,刘钧其实并不同情。
李然对景州是忠心耿耿,但性子直过了头。
以前对小王爷俨然一副严师对劣徒的态度,动辄斥责小王爷诸般不是。
放在从前授课时,这倒没什么,但小王爷继承了爵位,他们的关系就变了,除了师徒,二人也是君臣。
此次的事就权当是敲打他了。
而从今日李然对他态度来看,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薛常青和李然素日里虽私交平平,但也看得出高鸿允和李然谁可靠,谁不可靠。
李然被下狱后,他担心自己是高鸿允对付的下一个人,这才回家装病,实际上则是躲在暗中观察景州的形势。
如今刘钧浪子回头,他才决定出山。
“各府府衙的事末将知道的不多,但末将在边军中的老友冯英来信说,自王爷将参军一职加给高鸿允之后,他竟调遣一些文官进入军中担任监军,凌驾于边军将领之上。“
”这些人不懂行军打仗,在军中瞎指挥,还拉帮结派的内斗,把边军搞得乌烟瘴气,长此以往,边军还有何战力而言,下次扶余人打过来,只怕内四府也保不住了。“薛常青长叹一口气。
刘钧眉头拧了起来,这就是小王爷专宠一人的后果。
他穿越之前的日子里,基本上高鸿允说什么,小王爷就信什么。
高鸿允把封地搞得一团糟,他还以为天下太平呢。
“老臣被下狱前,府衙何尝不是如此,高鸿允拉拢一帮官员结成一党,只要是老臣决定的,不分对错,他便反对,更是频频打压其他良臣。”李然唉声叹气。
“高鸿允这老贼甚至还假传本王的命令,简直胆大包天,本王再难容他,加上二位所言之事,铲除高鸿允一系更是刻不容缓,不知二位现在有什么法子对付他。”刘钧问道。
沉吟了一下,李然说道“从薛将军的消息来看,高鸿允的手已经从官场伸到军中,可谓爪牙遍布景州,王爷即便想收回高鸿允的权也是困难重重。“
薛石露出不解之色,“高鸿允的权是王爷给的,即便现在罢免了他,他又能如何”
“蠢货,如果你的兵都是你麾下校尉安插的,你免了校尉,他们就会听你的吗他们说不定还会以兵变威胁你不得罢免那个校尉呢”薛常青恨铁不成钢,抬手就要打薛石。
薛石吓得本能往后一退,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李然轻笑,“薛将军话粗理不粗,正是这个道理,王爷免了高鸿允,他一系的官员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