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一惊,忙对身边亲兵道“速去查看”
“喏”
亲兵策骑而出,没过多久便返回,回禀道“右屯卫派了一支骑兵前来,挡住咱们去路,放言不可渡河以免产生不必要的冲突,请咱们留在灞水以东,否则将会阻挡咱们渡河。”
附近右侯卫众将怒气勃发,纷纷喝骂。
尉迟恭一摆手,将众将的喝骂声制止,抬头看了看浮桥,沉声道“将渡河的部队全部撤回,咱们就屯驻在这里,待到局势变动,再做打算。”
麾下众将虽然不忿,却也不敢违逆军令,齐声应下,去传令将渡河的部队撤回,而后就地安下营寨。
尉迟恭下马,叫过来两个亲兵,吩咐道“即刻向南潜伏渡河,赶往大云寺向赵国公禀报此间情况,便说右屯卫态度强硬,吾若率部硬冲,势必引发冲突,于右屯卫、左武卫之前,吾不敢言必胜,且恐激怒这两卫军队进而对大云寺不利,故而暂时扎营,下一步如何动作,请赵国公示下。”
若是单纯挡在大云寺面前阻挡左武卫,他还能有几分肯定不会爆发大规模的战斗,毕竟在他看来程咬金也未必死心塌地听从山东世家命令,可现在再加上一个右屯卫,那就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三卫军队在灞水、浐水之间的狭长地域之内纠缠不休,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引发误会进而混战一处。
万一稀里糊涂的打起来,那可就彻底失控了
卯时初刻,天色蒙蒙亮,小雨淅淅沥沥未停。
一骑自远处疾驰而来,马蹄声踏碎四周寂静,惊得林木之中的宿鸟顾不得雨水,扑棱棱振翅飞起。
附近游弋的右屯卫斥候迅速汇拢而来,待发现这一骑乃是自己人,这才予以放行,任其直奔大营,将高侃的战报呈递至中军帐。
房俊刚刚从营帐里的硬板床上醒来,穿好衣裳,打着哈欠刷完牙,手抚着酸痛的腰肌揉搓。
东宫内眷皆在右屯卫大营之内,与高阳公主居住在一处,为了避嫌,房俊根本不敢回到住处睡觉,只能在这中军帐内将就着,床板太硬,且前方战报不断导致一夜没怎么睡觉,精神有些恹恹,浑身难受。
来自高侃的战报呈递进来,连带着自然还有宇文士及的那封信,房俊一目十行的看过,差点惊得眼珠子瞪出来
高侃你个混账是要闹哪样
和着你在前线居然给老子张罗女人去了
这又是长孙家的嫡女又是宇文家的闺女就不怕惹得高阳公主与武媚娘吃醋,让老子半年不能同房
你特么是要上天啊
虽然明知高侃此举乃是为了给他寻找一个强援,有了关陇的鼎力扶持必然在朝中不惧山东、江南两地门阀的挑衅、排斥、打压,可是这种“临阵媾和”的事情依旧让他心慌慌
想了想,起身穿戴整齐,拿着书信出了大帐,带着数十亲兵策骑赶赴玄武门,叫开城门之后直入太极宫,抵达武德殿觐见太子。
李承乾正跪坐在桌案之后享用早膳,见到房俊入内失礼,笑呵呵道“二郎可用了早膳”
房俊道“尚未来得及,刚刚起床洗漱,便接到前方高侃战报,不敢擅专,故而前来请殿下定夺。”
李承乾问道“可是军情战报”
房俊摇头“并未接战。”
李承乾颔首,摆摆手道“那稍等片刻无妨,来来来,给越国公添一副碗筷,与孤一同用膳。”
一旁内侍赶紧送来碗筷,房俊谢恩道“多谢殿下恩赐,臣却之不恭。”
便坐在李承乾对面,一起用膳。
食不言、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