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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三章 难以理喻(2/3)
”,起码在名义上依旧承认自己臣子的身份,那么无论投入再多的兵力,其行为都会有一个约束,不至于不破不立、无所顾忌。

    似长孙无忌派人前往房府之行为已经突破了这个约束,所以即便是关陇内部都甚为不满,宇文家甚至差点因此退出。

    下边军队打生打死,上边高层却要保持一定的克制。

    然而萧瑀一旦被杀,情况将会彻底失控

    李绩起身来到窗前的案几边,从红泥小炉上取下沸腾的水壶,将开水注入茶壶,而后负手望着窗外的庭院,淡然道“这一场祸乱当中,某一个人死或不死,无关紧要。只要自此之后和谈陷入崩裂,不影响吾心中之大计,区区萧瑀,何足道哉莫说萧瑀,便是吾自己,若有必要,亦会从容赴死。”

    程咬金心神巨震之余,简直快要发疯。

    他上前一步,怒目圆瞪,大声喝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若是再不说明,休怪吾不遵将令,立即率军赶赴长安”

    他觉得李绩简直就是个疯子。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一举一动匪夷所思,问他就是“无需多问,只需听令”,可你他娘的掌控着数十万大军坐视长安乱战,不管社稷倾颓,不顾百姓水深火热,如今却是连萧瑀这等朝堂大佬都可以送到关陇的屠刀边,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直难以理喻

    李绩不为所动,慢慢的喝着茶水,道“稍安勿躁,非是吾不肯将心中谋划告之,实在是干系重大,不敢有半点疏忽泄露。不过吾向你保证,所有的一切即将结束,到那时候,你必会心悦诚服。”

    “娘咧”

    程咬金忿忿的咒骂一声,拂袖而去。

    他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忍着。

    这并非他忌惮李绩或是受到李绩钳制,更不是他毫无主见,而是以他对李绩之了解,觉得李绩之所以这般莫名其妙、有悖常理的举措,背后深深的有着陛下的影子。

    或是陛下对他有过什么交待

    甚至陛下曾留有遗诏

    所以,即便他心里再是憋屈不忿,也只能忍着。

    他不敢恣意行事,万一当真李绩所行皆乃陛下之遗志,那他程咬金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萧瑀一行清晨出发,自潼关向下抵达黄河岸边,欲摆渡至对岸风陵渡。然而这两天气温下降,河面已然融化的冰棱复有结冻之现象,舟船行于其上,动辄有倾覆之虞。

    直至下午,方才乘船摇摇晃晃抵达对岸,萧瑀本就体力不支,这一番折腾愈发情况严重,高烧不退,随行太医建议暂停赶路,稍做休整,否则怕是要熬不住

    李君羡无奈,只得在风陵渡驿站住下,足足歇了两天,萧瑀的状况方才回复一些,说什么也不肯滞留,队伍重新上路。

    一路沿着官道向北,因要照顾病体未愈的萧瑀,所以行驶速度不快,待到天黑才抵达蒲津渡。

    此处乃是河北等地进入关中之咽喉,关陇势力在此地稍逊,所以李君羡早在离开潼关时便制定了由此横渡黄河,返回长安的路线。

    蒲津渡非是风陵渡那般全靠舟船摆渡,而是有铁牛立于岸边,缀以铁索横江,下方舟船并列,铁索上固定木板以供行人车马通过,甚为稳当。这令被舟船折腾得快要散架的萧瑀长吁一口气

    当夜,宿于蒲津渡驿站之中,打算翌日清晨过河。

    到了夜半之时,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的啼声将李君羡惊醒,他反身而起,将枕畔横刀抄于手中,穿上鞋子箭步走出屋外。

    稀稀落落的星光下,所有“百骑”都已经从各自房舍之中奔出,穿上甲胄牵出战马,忙而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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