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隋文帝身为天下至尊,在爱妻故去之后能够敕建一座如此规模之寺院以祭奠,当今李二陛下更是为了纪念文德皇后敕建了规模更甚一筹的大慈恩寺,男儿汉手执日月气魄万千,当如是也
然而又想到自己即便有朝一日能够坐拥四海,身边却也无一个能够让他宠爱笃信之女子,更不可能在将来为了她去敕建一座天下闻名的佛寺予以祭奠,心情便不可避免的低落起来。
心中对于长乐公主“诋毁”他“清誉”之事愈发忿恨,怒火中烧。
贱妇既然不念往昔夫妻之情,在人前这般辱我,那就休怪大事成后双倍奉还
“驾”
雪夜长街,寂静无人,长孙冲心情亢奋,打马狂奔。
然而刚刚拐过一处街角,便见到迎面走来一队拎着灯笼的巡夜巡捕,见到十余骑打马狂奔,立即大声呵斥,且纷纷抽出腰间横刀,拦在路中。
“什么人”
“长街纵马,何其狂妄”
“视大唐律例如无物乎”
“速速下马”
长孙冲“”
娘咧
居然碰上了巡街衙役。
他虽然有假冒的身份,细节完备,但假的就是假的,入城之时可以随大流,没人会在他身上投注太多注意,容易蒙混过关。可若是被这些巡捕逮住,刨根问底之下,难免露出马脚。
万一自己的身份被揭露出来,所谋划的大事怕是就得夭折
心念电转,长孙冲降缓马速,冲身后的亲兵摆摆手,让亲兵冲到前边,自己则趁机调转马头,一头扎进旁边一处巷子。巷子幽深,两侧是高高的院墙,青石路面落满积雪,马蹄踩上去嘚嘚作响,所幸风声呼啸遮掩了马蹄声,倒是不虞引人注意。
此情此景,长孙冲反倒觉得静谧安宁,身心都有一种豁然之感。
一手抄着马缰,双腿夹着马腹,放缓马速,慢慢悠悠的自巷子中穿过。眼瞅着就将出了巷子,猛然间觉得眼前一团黑云飞来,吓得他一激灵,然而躲避已然不及,眼前一黑,被一个布袋套住了脑袋。
长孙冲魂飞魄散,大叫“何妨鼠辈”
娘咧
先前那伙巡街巡捕必然与这些贼人是一伙的,先引开自己的亲兵部属,然后引诱自己进入这条巷子,设计偷袭。
自己居然中计了
话音未落,胸前猛地遭受重击,整个人登时从马背上滚翻在地,马匹受惊,长嘶一声。
“砰”的一声,长孙冲重重跌落地面,摔得七晕八素,所幸地上皆是积雪,起了缓冲作用,倒也没有受伤。
他一边挣扎欲起,一边奋力欲将包袋上的布袋揭开,心中大骇莫非是自己的行踪已然泄露,召来官府捉拿
只听得耳边有人道“可认准了,就是这个人”
“没错那长孙溆明显是给旁人打探长乐殿下行踪,吾一直跟着长孙溆去了他们长孙家在骊山的庄子,然后长孙溆见了此人,必是主使。只是此人当时身边仆从甚多,吾只能跟着他入城,一直到得这大庄严寺。”
听着对话,长孙冲差点羞愤而死。自己身怀大任,居然这般疏忽大意,被人一路缀着还浑然不觉,直至此刻被设计擒拿尚未发现。如果这些人是朝廷官吏,亦或是东宫人马,自己锒铛入狱乃至于性命不保都是小事,此番诸多绸缪怕是要尽皆落空,岂不是坏了父亲大事
正自惊惧,便听得一人唾骂道“呸老子不管你跟长孙家是何关系,癞哈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