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点,若是连这些人连房俊都敢谋害,那么居住在庄园之内的几位公主,岂能没有性命之虞
此刻绝对不能鲁莽,要从长计议。
习君买深吸口气,缓缓颔首,盯着那校尉道“最好庄园里边无事,若是一丝一毫的意外,使得越国公与几位公主殿下受了惊吓,本将保证,你们这些郡兵的下场会极其凄惨”
那校尉面色惨白,忙道“怎会如此这庄园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便是一只鸟雀都难以飞度,哪里会有半点危险将军言重了。”
习君买哼了一声,道“如此最好”
率领麾下不得已又回了中军帐。
一入大帐,卫鹰便急道“将军怎地又回来了别管先前到底是否火枪发射,吾家二郎这么长时间未能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将军不可大意”
习君买安抚道“吾如今虽为偏将,但亦是出身越国公身边,若是越国公当真遭遇凶险,便是拼着性命不要,又岂能让越国公遭受半点损伤可眼下情况不明,这些苏州郡兵守卫着庄园最外一层,一旦因为吾等之硬闯而发生啸乱,进而冲入庄内导致几位公主受到惊吓、损伤,则百死难恕其罪矣”
卫鹰亦是聪慧之辈,知道习君买说的乃是事情,可依旧难掩心中之担忧“难道吾等便坐以待毙不成”
习君买坐下,面色沉稳,缓缓道“越国公勇冠三军,不知经历了多少战阵厮杀,蹚过了多少尸山血海,岂能那般轻易的被那些虾兵蟹将一般的州府郡兵所谋害就算他们预谋多时背后下手,甚至于阴谋得逞,但越国公哪怕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也照样能杀得他们一个天翻地覆,而不是眼下这种平静的场面。你且放心,现在未到半夜,咱们再等一个时辰,若是丑时的时候越国公依旧未能回还,那本将便不顾一切,率领尔等杀进去”
卫鹰满面担忧,却也知道习君买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只能再等一等。
“嘶你特么轻点想要将老子弄瞎不成”
沈纬仰躺在中军帐的一张简易床榻上,一个军中郎中正站在床边,俯身用清水濯洗他的脸部,脸上的淤青倒还好说,只是左眼被钝器击中导致眼角破裂,就连一只眼珠都血肉模糊,稍稍碰到一点,沈纬便犹如丢进油锅的鱼一般扑腾不休,剧痛之下嘶嚎得撕心裂肺。
一个亲信麾下站在一侧,看着沈纬的模样心惊胆跳,谁能想到那房俊仅只是随手将短管火枪掷出来,就正好击中了沈纬的面部,而且好巧不巧的正中一只眼珠
这倒霉催的
好半天,那郎中方才松了口气退了一步,道“军中简陋,缺少药物,暂且只能如此了。”
沈纬躺在床上,疼得一身冷汗,那只受伤的眼珠依旧不能视物,且稍稍转动一下便疼痛难忍,咬着牙问道“吾这只眼睛可还能治得好”
郎中沉吟不语。
沈纬忍着剧痛翻身坐起,骂道“老子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娘儿们,吾沈家男儿顶天立地,便是瞎了眼睛又何妨说”
“喏”
郎中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好教沈司马知晓,在下学艺不精、医术鲁钝,实在是无能为力,沈司马若是想要保住这只眼睛,怕是需要由长安名医诊治才行,尤其是那神医孙思邈道长,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只不过”
“不过什么”
“江南距离长安万里之遥,即便此刻便即出发,漫长的路途也非是沈司马的伤势可以拖延”
沈纬心中一凉“也就是说,吾这只眼睛算是保不住了”
郎中连连作揖,忐忑道“在下无能,在下无能”
“给老子滚出去”
沈纬怒喝一声,拿起身边茶几上的茶杯劈手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