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公主问道“姐夫,我们闲暇之时,可以去书院找你玩耍么”
房俊无语,您这可是要成亲的人了,姑娘家家的四处玩耍,就不怕朝中风评不佳,甚至使得魏家觉得不妥
却未拒绝,颔首道“自然可以,不过最近京中并不安稳,临行之前还是要向陛下请示一番,得到陛下准许,并且派遣禁卫护送,方可成行,万勿临时起意便贸然出宫,否则一旦有何闪失,微臣百死莫赎。”
只要请示了李二陛下,自然不会准许一个即将成亲的闺女四处乱窜
两位小公主连忙乖巧的点头“定会依照姐夫的嘱咐行事。”
浑然不知已经掉进了坑里,尤其是衡山公主,想要出宫,那是想也别想了
房俊告退,到了门口穿好鞋子急急走出去,便见到长乐公主修长窈窕的背影已经绕过了院子里的荷花池,快要到大门口,连忙轻呼一声“殿下请留步”
一把夺过一旁内侍手里的雨伞,便追上前去。
孰料前头长乐公主听闻了他的喊声,非但未曾停步,反而加快了步伐,脚步轻快的便出了一道月亮门。
房俊快步追上去,绕过月亮门,便见到长乐公主的身影已经到了宫墙拐角处,三步并做两步到了近前,低呼道“殿下留步”
长乐公主只好站住脚步,转过神来,无奈道“房少保唤住本宫,可是有何要事”
她身边撑伞的乃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从小跟了自己十几年,就连出嫁都是跟着到了长孙家,倒是毋须回避。
房俊道“昨日殿下回宫,可曾安好”
长乐公主自然明白他问的是父皇可曾训斥于她,便微垂眼帘,轻声回道“一切安好,房少保无需挂念。”
房俊笑了笑,温言道“因微臣之过,险些害得殿下遭受责罚,心中过意不去,一直惦念此事,昨晚亦不曾睡好。”
长乐公主脸色微晕,眼帘低垂,抿着嘴唇,静立无言。
雨水淅淅沥沥,宫墙前栽植的花树被雨水冲刷得碧翠欲滴,墙头黛瓦上的积水顺着墙壁淌下来,缓缓在墙根处汇聚成流。
两把油纸伞仿若雨幕之中的两朵小花,静谧不动,意境悠闲。
好半晌,两人相对而立,彼此无言,却似乎有些东西缓缓流淌
长乐公主轻吸了一口气,柔声道“宫中耳目众多,房少保若是无话,本宫便先行回寝宫了,若是被旁人瞧见,难免嚼舌头,说三道四。”
言罢,抬起头看了房俊一眼,睫毛轻颤,然后转过身去,袅袅而行,转眼便消失在宫墙的拐角之处。
房俊抬头瞅了瞅连绵的雨丝,又看了看四周的花树建筑,只觉得即便是这阴雨之中,似乎一切也都那么赏心悦目,心情雀跃。
伫立半晌,这才转身抬脚,向着皇宫正门走去。
承天门外,亲兵部曲伫立雨中,列阵以待。
房俊出了宫门,登上马车,在车内对车夫说道“去兵部衙门。”
“喏”
车夫轻轻扬起马鞭,鞭梢在空中挽了一个鞭花,发出一声脆响,套车的健马便缓缓向前行去。
出了承天门便是纵贯东西的天街,越过天街便是皇城,中枢衙门大多设立于此,不多时便抵达了兵部衙门。
房俊下车步入衙门,往来官吏赶紧站定施礼,房俊摆摆手,道“各忙各的,让崔侍郎来本官值房。”
言罢,便走入值房,自有官吏前去通知崔敦礼。
有书吏取了开水进来,从书架上取过茶叶罐拈了茶叶跑了一壶热茶,又将茶具清洗了一遍,崔敦礼便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