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在您心里,咱们姊妹就是两只值钱的瓷器
“你们也别的爹就是拿你们卖钱,你们瞅瞅爹吃的啥,喝的啥爹不是个奢侈的人,要那么多钱没用。爹之所以在你们的婚事上挑挑拣拣要这要那,就是要告诉那些人家,你们有个爹是不好招惹的,往后你们嫁过去,他们就不敢太过欺负你们,总是要有一些顾忌。否则你们以为爹不要彩礼,反而贴一大笔嫁妆过去,人家就能称赞咱们一声敞亮有肚量,从此将你们视若珍宝了幼稚”
许敬宗闷了一口酒,自顾自续道“这世上从来都是欺软怕硬,哪有什么以德报怨知道你不好惹,别人才不会惹你,你若是软乎乎的,谁都想上来捏两下那房二如今为何如此风光不就是长了一身横刺儿,谁伸手就扎谁嘛”
许氏姊妹“”
这么一说,怎么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
爹爹到处张扬谁娶了她们俩都得拿出一大笔彩礼,居然是为了她们未来在夫家的地位着想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冤枉爹爹了
许敬宗抱怨了一通,生了一会儿闷气,将一壶美酒喝光了,瞅了瞅外头太阳还有老高,正是晌午的当口,便不理会两个闺女,径自叫来侍女伺候着洗浴一番,睡了个午觉。
许氏姊妹呆呆坐在那里,相视一眼,今尽皆无言。
真的是搞不懂老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何时真心诚意,何时老谋深算
一觉睡到日头西斜,许敬宗才悠悠醒转。
近日心头烦躁,心情郁结,晌午酒喝得有点多,头有些晕。命人煮了一碗醒酒汤喝了,这才起身洗漱。
坐在堂中泡了壶茶,慢悠悠的饮着,享受着窗外花树之间吹过来的凉风,心情却怎么也安稳不下来。
贞观书院啊
想了想,许敬宗放下茶杯,换上一套青色直裰,戴着幞头,坐着马车便直奔房府。
到了房府门前,从马车上下来,早有房府的门子迎出来,一见是许敬宗,连忙上前道“原来是许黄门,吾家家主去往骊山避暑,怕是要一段时日才能回府。”
眼下长安城房府几乎就是房俊当家,房玄龄致仕之后不问政事,整日里忙活着字典的编撰,偶有闲暇亦是含饴弄孙,几乎不与朝中官员往来。房遗直是个书呆子,脑子里除了书还是书,得知老爹编撰字典,颠儿颠儿的凑上去帮忙,家中琐事一概不闻不问,随着房俊折腾。
提起房玄龄,许敬宗又是一肚子气。
就算咱人品不咋滴,办事没底线,走到哪里都讨人嫌,可咱这满腹经纶总该不会是假的吧论学识,数遍整个大唐也没几个比得上自己
结果自己巴巴的送上门去毛遂自荐,想要参与字典编撰,被房玄龄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说什么字典是他毕生心血,绝不肯成为某些人扬名立万、捞取政治资本的工具
娘咧
想起来就一肚子气,老子就那般不堪
再者说了,做学问跟人品有个屁的关系
许敬宗阴着脸,道“吾不找房相,吾找房二郎。”
门子忙道“那您稍等一会儿,二郎正在府中会客,容小的去通禀一声”
许敬宗不耐烦道“速去速回”
门子连忙将许敬宗让进大门一侧的耳房中稍后,自己跑去后院,少顷,回来道“二郎请许黄门正堂相见。”
“带路”
许敬宗背着手迈着方步,跟着门子来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