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单纯的看萧家不顺眼,想给萧锐填填堵
更何况他将这件事捅出去,李二陛下还不得抽死他
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傻子才去干。
可萧锐不认为,他眼中房俊就是个棒槌,虽然才华能力都堪称惊才绝艳,但再是镶金描银的棒槌,那也还是棒槌
棒槌做事,跟你讲道理么
他不敢拿萧家的名誉去赌,所以哪怕心中再是憋屈、再是不愿,也不得不低下他兰陵萧氏高贵的头颅,低声下气的求和解。
房俊板着脸,一腔正气“吾等男儿,立于天地之间,无惧万刃加身,只求问心无愧是非黑白,善恶曲直,自当勇于面对,萧嗣业之罪,固然是萧家之耻辱,难道不该知耻而后勇么”
演戏演到底。
萧锐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说你特么说什么屁话呢
老子若是孑然一身,自当无所无惧,可涉及到整个家族,你让我任凭萧嗣业的罪孽将萧家的声誉毁于一旦
不过还好,这厮没有断然拒绝
忍着怒火,他不得不压着耐心,规劝房俊。
甚至不惜将话挑明了,你别找事儿,咱们给你补偿还不行
他是真害怕这个棒槌不管不顾,回头一走了之
萧锐低声下气道“二郎,你我乃是亲眷,是一家人,萧家名誉受损,你也没好处不是这件事陛下已然定性,咱们还是顾全大局的好。当然,若是二郎有何难处,也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在力所能及之内,萧家必然不会让二郎感到委屈”
房俊眼睛眨巴一下,道“入夏开始,东大唐商号以及房家名下的掌柜都会前来漠北收购羊毛,若是大都护能够保证房家的收购不被排挤,除去商号所占的份额之外,余下的羊毛房家能够占有五成这件事便有的商量。”
萧锐“”
差点被噎着。
他还打算苦口婆心的费劲劝阻呢,结果条件刚刚开出来,这位立马随棍子上来了
说好的棒槌呢
不过这正是他想要的,当即道“一言为定”
如今整个纺车已然从江南流传到关中,这东西开始的时候神秘,但是当世家门阀意识到棉布巨大的利润之后,自然有的是办法搞出来几架仔细研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大唐的工匠水平还是很高的,拆了几架,跟快就搞懂了原理,于是大量蔓延开来。
据他所知,眼下不仅西域的羊毛需求甚大,价格一再攀升,就连今年春耕之时棉花的种植规模,较之以往都增加了十几倍,害得司农寺不得不告知政事堂,然后由政事堂颁布法令,约束种植棉花必须在山岭荒坡那等贫瘠之地,绝对不能侵占肥沃农田,导致粮食产量骤降
如今漠北平定,薛延陀覆亡,这般广袤之地牛羊成群,必然会成为那些拥有织机的人家将目光投注过来,趋之若鹜。
到了羊毛产季,商贾蜂拥而至,都是功勋贵戚世家门阀,房家的名头可镇不住这些人
萧锐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房俊在政治上有所要求,比如在他举荐某人担任某一个官职的时候,让萧家无条件的站在他的身后予以支持
即便当初将萧淑儿嫁给房俊是为了拉拢房俊,提前投资,但这应当是在以萧家为主导的情况下进行,而不是萧家为了房俊冲锋陷阵,罔顾自身利益。
房俊点点头“那行吧,看你表现。”
萧锐瞪着眼睛,气道“连句承诺都没有”
房俊斜眼睨着他“承诺某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