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眼前的萧嗣业,只要他能够带来大唐内部的消息,甚至是给出一个退敌之策,夷男可汗绝对不会吝于赏赐。
至于往后这人是否会背叛薛延陀再去投靠别人,那显然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牵着萧嗣业的手,在一众渠帅的簇拥之下,夷男可汗将萧嗣业迎到牙帐之内,吩咐人在他身边安置了座位,请萧嗣业坐了,拍着萧嗣业的手,感叹道“公子不远万里而来,吾本该大摆筵席,召集薛延陀各部之酋长前来拜会的,只是如今唐军大兵压境,那房俊已然率领右屯卫兵临城下,说不得下一刻就将翻越窴颜山,出现在郁督军山脚下,军情紧急,实在是怠慢公子了。”
说着,一双眼睛灼灼有神的盯着萧嗣业。
态度咱已经表达了,那么接下来就看看你能否拿得出让咱信服的表现,到底能够配得上何等地位与赏赐。
萧嗣业被夷男可汗握着手不松开,心里腻歪的不行。
这位薛延陀大汗看上去雄姿英发,实则周身散发着一种浓烈的膻味,就好像在牛棚羊圈里睡了好几宿
强忍着恶心,此刻自然不能露出哪怕一丝半点的厌恶不耐,萧嗣业挑挑眉毛,淡然道“房俊看似强势,实则虚张声势而已,区区右屯卫数万兵马,不过癣疥之疾尔,挥手之间,自可令其灰飞烟灭。”
此言一出,账内诸人神情各异,齐齐将目光都看向契苾可勒。
就在不久之前,这位名将还在此疾言厉色的鼓吹着唐军是如何如何之强大,什么开山裂石什么枪林弹雨,什么无坚不摧什么不可阻挡,结果呢人家唐朝一个大官来投,一照面就说房俊不过癣疥之疾
契苾将军,打脸不
契苾何力如何感受不到周围或是讥讽或是嘲笑的目光
顿时涨红了脸,怒视萧嗣业,道“唐军之火器无坚不摧,无可阻挡某亲身领教,数万精兵在唐军火器面前犹如待宰之羔羊,毫无抵抗之力。现在萧长史却说那右屯卫乃是癣疥之疾,却不知是否在故意贬低唐军,令大汗心生疏忽,而至于掉入你们唐人之陷阱”
老子理解你初来乍到急于表现的心思,也能够接受你故意贬低唐军右屯卫彰显你自身价值的做法,可你特么要捎带着踩着老子上位,那可不行
你嘴里土鸡瓦狗一般的右屯卫将老子打得丢盔弃甲全军覆灭,老子成了啥
酒囊饭袋么
真真岂有此理
萧嗣业眨眨眼,瞅着恼羞成怒的契苾可勒,有些懵。
我自是贬低房俊提高我自己的地位,与你何干
你特么谁呀
不过身在薛延陀牙帐,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小萌新还寸功未建,更弄不明白薛延陀内部的脉络阵营,必须夹着尾巴才行,谁也不敢得罪,只得微微欠身,问道“敢问足下是”
契苾可勒瞪着眼“吾乃契苾可勒,武川镇守将是也便是吾镇守之武川镇,被你口中虚张声势、癣疥之疾的右屯卫一举攻陷来来来,吾今日倒要请教,你究竟是危言耸听,还是别有居心”
萧嗣业汗了一个。
怪不得,自己说房俊虚张声势不过是癣疥之疾,结果这位就被房俊打得全军覆灭狼狈逃窜,那人家成了啥
不怪人家生气,不要面子啊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知道你们整个武川镇的守军都覆灭了,你这个主将不但没死,反而还能够大摇大摆的坐在夷男可汗的牙帐里耀武扬威
丧师失地,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萧嗣业可以肯定,这位契苾可勒定然是一方大佬,地位甚高
愈发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