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他知道,玉米、土豆,究竟意味着什么
兵卒忙道“船队刚刚返回靠岸,裴长史便命驻扎在港口的水师全体出动,将船队包围的严严实实,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不得随意打探,违令者斩唯有命小的日夜兼程前来禀报侯爷,其余之事,小的一概不知”
房俊右手握拳,狠狠在左掌击打一下,心中之兴奋再也难耐
船队定然是有所收获,所以裴行俭才会这般郑重其事
“来人,速速入宫觐见陛下,便说本官之前派遣远洋探险的一支船队回来了,本官前去查看有何收获来人,备马,本官即刻前往华亭镇”
匆匆做了一番安排,将那兵卒留在长安修养,毕竟一路从华亭镇日夜兼程赶到长安,早已疲累至极,若是让他随着自己反回,怕是得累死在半路上。又派人给家中送了信,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寻常护卫自己的家将部曲,快马加鞭出了长安城,直奔潼关。
水路固然顺畅,也省力得多,但是速度太慢,房俊此刻心中一片火热,哪里容忍得了船只慢悠悠的速度
当即带着家将部曲,沿着官路直扑华亭镇,一路上一人双马晓行夜宿,每至一处驿站便更换马匹,六天之后抵达华亭镇之时,所有人风尘仆仆,已然累得不成人形
由于此前并未安排人送信,因为他们速度太快,比送信的探马还快,因此赶到华亭镇之时,所有署官尽皆一无所知。
直至房俊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摘取帽子之后擀毡的头发,以及耳朵上明显的冻疮出现在镇公署的大门口,一众官员小吏方才如梦初醒,急忙将房俊请入大堂,并且前去通知裴行俭。
待到裴行俭闻讯之后匆匆赶来,见到房俊的狼狈模样,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声道“侯爷何至于如此焦急左右那船队已然返回,此刻就在海边盐场那边修整,还能飞上天不成瞧瞧都折腾成什么模样快快坐下歇息一番,下官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再备好膳食”
他知道房俊对于那支远洋探险的船队寄予极大的希望,却依旧低估了这股希望到底有多大,因此便难以理解房俊为何闻讯之后便即刻从长安启程,一路兼程,甚至为了尽早抵达华亭镇,连船都不坐
然而房俊哪里坐得下
那支船队,承载着超越时代的希望
若是田运来等人当真抵达了美洲,并且发现了那些他绘于纸上的植物
“速速待某前去,不得逗留”
房俊吩咐一句,便转身走出大堂。
只是因为连日骑马赶路,两条腿的内侧皮肉早已磨得血肉模糊,连肌肉都劳损僵化,只是迈出了几步,便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个倒栽葱
裴行俭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将房俊搀扶起来,叫道“来人”
随房俊而来的亲兵部曲比房俊更不堪,一个个的东倒西歪,下了马站都站不起来,挣扎几步,见到华亭镇的官吏上前搀扶房俊,便只好就地坐下,屁股沾地,浑身骨头似乎都散了架,再也不想站起来
裴行俭神色凝重,见到房俊因为赶路折腾至这般模样,如何还看不出房俊对于那支船队的重视程度远超自己的预计自然不敢怠慢,命人找来一顶软轿,将房俊搀扶上去,一路抬着急匆匆直奔码头,上了水师的一艘快船,扬帆起锚,径直出了码头,沿着吴淞江转入长江水道,一路顺水而下,出海之后沿着海岸一路向南,又行处一段距离,便见到海面之上船帆连连,众多水师战舰将海岸附近的海面封锁得严严实实,就连岸上亦是几十步一座营帐,一队一队的兵卒往来巡逻,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一步。
而就在水陆两方面严密护卫之下,三四艘破败不堪的战舰停靠在海边。
房俊眼中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