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一国之尊,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女人,面临这样的生死关头,所有的威仪矜持统统粉碎,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不得不低声哀求
苏我入鹿却不屑的冷哼一声,忿然道“你还懂得恩情一个冷血无情的表子,休要多说,否则我斩下你的脑袋”
至于皇极天皇说她自己全不知情,苏我入鹿自然不信。
瞧瞧眼前这些不断涌入大殿的禁卫,俱是皇族最忠心最精锐的兵卒,若是没有皇极天皇的首肯或者默许,谁能调动得了
想到这里,苏我入鹿又死死的瞪着苏我石川麻吕,骂道“你乃是苏我氏子弟,居然辅助外人谋害于我,是打算将苏我氏的家业断送掉吗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苏我石川麻吕静静站在一旁,既不生气,更不发怒,淡然自若,好像完全没听到
大极殿上的文武大臣已经跑得七七八八,无论是心向皇族者,亦或是亲近苏我氏的,事先都未得到通知今日有这等事发生,故而谁也不愿冒险留下。看似皇族占了上风,可是苏我家的底蕴谁不知晓不说别的,单单甘樫丘山城之内的部民死士以及飞鸟寺中的僧兵,加起来便有数千人,这些都是忠于苏我氏的部队,一旦强攻皇城,就算没了苏我入鹿依旧极有可能一鼓而下。
别忘了,苏我氏还有比苏我入鹿更厉害的苏我虾夷呢
那位虽然已经隐居在飞鸟寺参禅礼佛,可是一旦家族遭遇巨变,必然重新复出,届时振臂一呼,怕是半个倭国都会群起响应
殿外隐隐有厮杀声传来。
中臣镰足皱皱眉,上前两步,看着御阶之上挟持了皇极天皇的苏我入鹿,朗声道“臣下知道内大臣意欲拖延时间,希望苏我家的兵卒能够冲入皇宫营救与你,可是臣下不得不规劝两句,这皇宫已然设有重兵把守,就算苏我家的战兵倾巢而出,亦不可能冲得进来。如此延误时间,实在是毫无用处,听吾一言,放了陛下,束手就擒,吾可以代替葛城皇子饶恕你的性命,事后只需卸去内大臣之职务,解散家中部民死士,便可饶你不死,许你做一个富家翁,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他不得不稳住苏我入鹿,实在是这人挟持了皇极天皇,万一伤了皇极天皇性命,恐怕葛城皇子也逃不过一个“弑母篡位”的恶名。这又与大唐皇帝的遭遇不同,大唐皇帝谋逆之前是因为屡遭打压,天下人尽皆看在眼里,在玄武门下不是你死就是我王的时刻,选择奋起反击,情有可原。
可是皇极天皇对待葛城皇子却一直宠爱有加,虽然当年自己当了天皇,但更多的亦是碍于大局,为了稳固朝政设想。
现在若是“弑母篡位”,名声那就完全臭掉了,有心人再稍稍挑唆蛊惑几句,恐怕就算葛城皇子能够登上天皇之位,亦要面对天下人的责难攻歼,甚至是多家封国群起而攻之
分明是十拿九稳的一场政变,怎地就忽然变得这般被动了呢
都怪那不知是谁喊得那一声“葛城皇子弑君谋反”
中臣镰足甚是懊恼。
苏我入鹿焉能被他鬼话说服
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乱臣贼子,若非有你等蛊惑挑唆,葛城皇子焉能谋害于我,如今又身受重创废话休说,我今日即便死于此处,也要拉上尔等陪葬,等着吾家战兵冲进皇宫,将尔等尽皆诛杀吧”
中臣镰足微微摇头,断然道“别做白日梦了,皇宫固若金汤,谁也别想冲进来。听吾一言,速速放了陛下,吾等保你不死,否则若是陛下有任何损伤,不仅你父子要被千刀万剐,九族亦要被你所累,你于心何忍”
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传来“轰”的一声震响,整座大殿都晃了几晃,继而便是冲天的喊杀声潮水一般传来,并且夹杂着呼喊惨叫之声,由远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