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薛万彻就额头见汗,面红耳赤,两眼死死盯着棋盘上自己残余的几枚棋子被将死了。
房俊微微一笑,道“薛将军,承让承让。”
怎么可能
薛万彻有些难以相信
然后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房俊一张英气勃勃的黑脸,咬牙切齿怒道“你特娘的阴我”
他算是想明白了
这小子根本就是戏弄自己呢,先是示敌以弱,继而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将自己诓到圈套里来,最后一局的时候趁着自己信心十足的增加彩头,然后一局收走
太奸诈了
房俊脸色顿时沉下来,上身微微前倾,没有丝毫退缩,毫不示弱的跟薛万彻对视“你再骂一句试试”
他个子没有薛万彻高,身材也没有薛万彻魁梧,虽然黑脸显得老成一些,但是跟满脸虬髯的薛万彻一笔还是略显稚气,这一刻微微仰起头与薛万彻目光对视,却犹如一头即将出柙的猛虎一般,气势奔腾
似乎只要薛万彻再骂一句脏话,就能扑上去张开利齿,将他的喉咙狠狠咬碎
厅中诸人都背着陡然而生的变故惊得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以往都知道房俊是个棒槌,也知道这厮战斗力强悍,但是居然能够在面对勇冠三军的薛万彻之时照样真等相对不落下风甚至还隐隐占优,如何能不惊诧万分
小子,当真好胆
若是换了旁人,单单房俊这股子择人而噬的气势,就能给吓得退避三舍可薛万彻是谁
那是当初知道李建成身亡之后力战不降,敢率领三千兵卒誓要冲入秦王府将李二的家眷悉数擒杀的猛士,是敢身先士卒领着百名死士冲击窦建德二十万大军的骁将
岂会惧怕房俊的气势
两军相逢,勇者胜
“砰”
薛万彻一脚踢翻棋枰,霍然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房俊,沉声道“你以为某不敢”
房俊毫不退让,当即起身,上前一步,微微仰起头盯着薛万彻的眼睛,一字字道“你试试”
两人距离太近,鼻子都快碰到一起
薛万彻呼吸粗重,目光微微一凝
李元景见状不妙,这两人一模一样的夯货,都特娘的是棒槌,这若是在此地打起来,岂不成了笑话
这可是魏徵的葬礼,魏家的丧事
最重要的是,他还尚未对招揽房俊完全死心,若是人有两人当中掐起来,那以后必定是有薛万彻而无房俊,这可是他大大的损失
只是未等他劝架,魏国公裴律师已然怒道“你二人是要大闹魏家的丧事,不将魏家、裴家放在眼里么”
虽然魏徵生前一贯看不上裴家,颇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可在魏徵死后,裴家若是继续以往对魏家的不闻不问,则落入下乘,必惹非议,所以裴家派来了地位身高的裴律师主持魏徵的丧事。
若是有人在丧事上闹事,不仅仅是对魏家的不敬,更是打河东裴氏的脸
裴律师自认为地位资历都不低,他的话就连陛下都给几分面子,却不料眼前这两人根本就是两个棒槌
薛万彻头都不回,冷哼道“滚一边儿去”
裴律师老脸赤红,差点气个倒仰
薛万彻却理都不理他,继续瞪着房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骂一句
他不想跟房俊冲突,更不愿得罪裴律师。
但是杜水之畔的庄园乃是丹阳公主的心头所好,每年初春盛夏都要过去暂住几日,若是知道被自己下棋给输了,将会闹起怎样的风波
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