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缓慢但坚定的前进。
距离山顶越近,危险自然越大,若当真有奸细,那必然是敌国派遣的精锐,以一当十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倏地,前方林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继而便是喝骂打斗之声,几乎是一瞬间,正片树林似乎都陷入风暴之中,呼喝打斗之声此起彼伏。
房俊跟在部队最后,现在他位高爵显,自是不必再如以往那般身先士卒,饶是如此,薛仁贵也紧紧跟在房俊身边,十几个家将部曲护卫左右前后,铁桶一般将房俊护卫在中间,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前方传来的打斗声,那青年顿时喜不自禁,叫道“看看,看看,我说有奸细吧”
只要有奸细,一笔丰厚的赏赐就算是板上钉钉,出手向来阔绰的房俊岂能亏待他
房俊却没功夫搭理他,疾声问道“前面怎么回事”
一个校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道“大帅,林中果然埋伏着人,粗略估计不下于二三十个,很是硬扎,兄弟们伤亡惨重,不过尚未确定是否敌国奸细”
房俊撇撇嘴。
很硬扎
呵呵,恐怕不是敌人硬扎,而是你们太软
那校尉禀告完,便急匆匆的拎着横刀返身回到前边,参加战斗。
薛仁贵摇摇头,道“乌合之众,侯爷若想将这支部队练出来,难如登天。”
玉石加以雕琢,即可成为光彩夺目的玉器。
可任凭匠人再是鬼斧神工,也不能将朽木雕成花样儿来
房俊没理他,若非如此,将你调来干嘛
等了一会儿,前方林中的打斗非但没有平息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惨嚎声喝骂声此起彼伏,天色阴暗也看不真切,乱成一团。
何宗宪从前头跑了过来,甲胄上染着血,也不知是他身上受伤还是敌人的鲜血喷溅所至,到了房俊面前,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疾声道“大帅,敌人有三十人左右,不是奸细,是军中悍卒,俱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房俊吃了一惊“军中悍卒”
哪一支军队,能将这么多人放在这距离长安十几里的树林里头
意欲何为
战斗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没了声息。
敌人足足有三十几人,被右屯营一群老爷兵围在树林之中,缠斗之下终于溃败,二十一人被当场斩杀,余者趁着夜色和树林的掩护逃遁无踪。
何宗宪黑着脸前来汇报“麾下战死五十九,伤者无数”
房俊无语。
上千人围攻三十几人,手持硬弓强弩身穿铁甲皮胄,又是忽然发动攻击,不仅被敌人跑了将近三分之一,自己更伤亡如此之众
现在不是纠结这一点的时候,房俊沉声道“就地审讯,看看这些人到底是出自那支部队,潜伏在此意欲何为,是否有同伙,幕后主使之人又是谁”
“喏”
何宗宪眼里闪现暴戾的光芒,这帮凶徒杀伤了如此之多的部下,他又岂能坐视就让这帮家伙尝尝酷刑的滋味儿
当即领命而去。
片刻,一脸忿忿的返回,怒道“这帮王八蛋,手指头都剁光了,还是一声不吭”
房俊吓了一跳,水师战船上全船皆亡的那一幕浮现眼前,忙问道“服毒自尽了”
何宗宪楞了一下,道“那倒没有,就是打死也不肯张嘴。”
“还好”房俊心放到肚子里,就说没可能忽然冒出来这么多一言不合就服毒自尽的死士嘛
“刑讯逼供这种事,还是得让本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