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就作死吧,这件事儿我管不了,是死是活,自安天命”
纤腰一拧,韦贵妃忿忿然转身欲走。
韦义节顾不得许多,“噗通”跪倒在地,死死搂住韦贵妃双腿,哭求道“姐姐救我”
韦贵妃被抱住双腿,虽然是自家胞弟,亦感面红耳赤,咬牙恨声道“松手,若是被人瞧见,成何体统”
韦义节现在走投无路,哪里顾得上什么体统这件事目前父亲尚且不知,若是知道自己闯下这般大祸,那还不得活生生扒了自己的皮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的就只剩下面前这个姐姐
“我不松,姐姐若是不跟帮我,那就让我在这太极宫里一头撞死好了,总好过充军发配,生不如死”
胞弟耍无赖,身为姐姐又能有什么办法
韦贵妃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又气又急,只得说道“你且松手,再从长计议。”
韦义节这才松手,一张俊脸涕泗横流,满是懊悔。
韦贵妃看得心中一疼,将手里的帕子甩给他,嗔道“还不快擦擦”
情绪稳定下来,韦义节坐在韦贵妃面前,韦贵妃问道“你总得把事情经过给姐姐说说吧不然就算是在陛下面前,我也不知道如何为你开脱呀。”
韦义节忙道“其实本就是小事,去岁幽州大旱,粮食欠收,到了今夏粮价已然涨到十文,而关中则不过五六文。弟弟就想着不若运一批粮食去幽州贩卖,又觉得如此轻省的生意若是经由家中过问,弟弟也捞不到几文钱的好处便与义方商议,将泾阳义仓之中的粮食倒卖一回,算是宽裕宽裕”
世家子弟的日子也不好过,家中规矩甚严,钱帛支取亦不能好无限度,但是人情往来吃喝玩乐却又开销极大,私底下鼓捣一点别的营生亦算是人之常情。
不是每个纨绔子弟都有房俊那种点石成金的能耐
韦贵妃秀美一挑,冷哼着接口道“却不曾想粮食倒是运走了,偏偏赶上泾河大水,这粮食却是想运都运不回来了”
韦义节羞愧无地“正是如此。”
韦贵妃想了想“你将粮食运去幽州,可是与人合伙”
韦义节摇头道“不过是五六万石粮食,能赚几个钱若是与人合伙还不若由家中出面,弟弟有一个属下乃是幽州袁氏子弟,他家亦是幽州最大的粮商,这件事便是经由他的建议方才运作。粮食运去幽州贩卖给袁家,他们家直接结算款项,现在粮款已经抵达江南,原打算在江南数处府县低价收购粮食,而后填补义仓,却不料这大水来得实在太过突然”
越说他自己越觉得委屈,这算点什么事儿呢
几乎每一个世家门阀私底下都会做一些这等小把戏,既然大家都这么干,又有什么问题甚至于在韦义节想来,与其让那些粮食在义仓之中腐败发霉,还不如给自己赚取一些差价,而后又填补一些新粮回仓,自己这算是给朝廷做好事呀
韦贵妃亦是聪慧之女子,思维敏捷,略微想了想,便道“那个袁氏子弟与你关系如何想必现在袁氏的粮仓之中定有存粮,你不妨前去寻他,与他商议就说因为幽州缺粮,故而才将泾阳义仓的粮食调拨过去救急如此一来,擅自调拨义仓存粮的罪责固然难逃,但与私下倒卖义仓粮食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错误与错误是不同的,调拨粮食给幽州救急是错误,可毕竟是为朝廷办事,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顶多算是好心办错事。
但私底下倒卖义仓粮食,却是实打实的大罪,二者决不可同日而语。
听到韦贵妃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韦义节非但没有展颜,反而愈发颓丧“弟弟倒也想到了这一点,可弟弟派人前去找那袁氏子弟商议,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