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孔颖达等人略一思索,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道题绝对不似刚刚那等胡闹之作,隐隐间可以捋得清楚其中的脉络,但是这数字实在太过巨大,且运算之法又不似自己所掌握的那些前线方法所能计算
太难了
王孝通也有些傻眼。
他是真正的识货之人,只是听了题目,便知晓这道题必须得运用方程来解答。而对于方程,亦是他最拿手的一项本事,在他之前,从无人提出三次方程式及其解法,即便是祖氏父子,亦只是笼统的提出三次方程的概念,这也是王孝通之所以瞧不上祖氏父子的缘故之一。
可是房俊这道题,三次方程可解答不了。
王孝通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脸色有些白,这特娘的大抵是多元四次方程的范畴
这道题,全天地下也没人算得出来吧
王孝通脸上的傲然之色尽皆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恭谨,咽了咽口水,问道“这道题侯爷可能解答”
老头也藏了个心眼,他不说自己能不能解答,而是问房俊能不能解答,若是房俊也解答不出,岂不是说自己就算解答不出,也不算输只不过他自己尚未注意的是,他因为恭谨而喊出的这一声“侯爷”,其实已然在心底认了输
房俊肯定的点头“自然可以。”
闻言,王孝通做出了一个令众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这老头一振衣袖,弯腰长揖,口中说道“还请侯爷教我”
这画风转变如此之快,令房俊有些接受不了。
这认输也太痛快了吧
宇文士及还等着看热闹呢,谁知这王孝通却干脆利落的认输了,顿时不满的嚷嚷道“你这老头,怎地如此不顾颜面”
唯有孔颖达哑然失笑,这位老友却是狂妄,也足够嚣张,但就是有一个优点,你比我强,我就服气你
王孝通面对宇文士及的职责,摇头郑重道“国公此言差矣,非是老朽不顾颜面,这道题我解不出,而新乡侯能解,老朽自然甘拜下风,这与颜面有何关系”
他确实这么想。
刚刚被房俊一番羞辱,他心里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小王八蛋。可是这一道题出来,王孝通立即认识到自己赖以成名骄傲自负的算学成就,在房俊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提。
单单只是这一道题,没有非凡的算学功底,根本就问不出来
想在想想当初李淳风那牛鼻子说见识到一位天资绝伦的算学奇才,他还嗤之以鼻,现在却知道自己的确是井底之蛙、小看天下英雄了。
当然,只需房俊解出此题,他自认不如。但是该黑祖冲之,他照样还是黑,谁让祖冲之问不出这般领自己素手无策的难题呢
房俊有些无奈,看不出来,这老家伙居然能软能硬,这么快就认输了,自己打起脸来那有有何快感
只好无奈说道“今日是晚辈履新,与前辈纠缠这许多时候已是不该,何敢再胡闹下去不如这样,该日闲暇之时,晚辈去前辈府上,相互探讨算学之道,亦能彼此增益,如何”
这番话说得极为得体,王孝通哪怕再是心痒难挠,亦不得不点头道“那边依侯爷之言,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王孝通今儿算是丢脸丢大了,不过此人却不以为意,以往视若生命的面皮现在却弃若敝履,被房俊虐了一回,丝毫不减恼火不说,反而欢天喜地的跟在场诸人连连拱手,这才脚步轻快的离去。
宇文士及苦笑道“这老家伙也算奇葩了,如此古怪的性情,古今少有。”
孔颖达笑道“虽然执拗无礼、不通世情,却也算是执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