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君公主远嫁乌孙,远离家乡,出嫁时珠泪成行。
更不幸的是,猎骄靡年事已高,不久病危。按乌孙父死子妻后母的习俗,猎骄靡辞世前令细君改嫁孙子军须靡,细君不从,上书汉武帝,汉武帝令其从俗,细君只得与军须靡成婚。后来其生下女儿,因产后失调,加上心情恶劣,不久就忧伤而死。
细君死时才二十五岁,只留下那黄鹄歌供后人悼念。这诗也被称为历史上的第一边塞诗,并被班固收入汉书,后来又收入汉诗,称为“绝调”。
全诗弥漫着细君内心痛苦、思念故乡而又无力改变现状的复杂心情。此诗从乌孙传到长安,汉武帝为之动容。汉书载“天子闻而怜之,间岁遣使者持帷帐锦绣给遗焉。”
李二陛下神色变幻,若有所思,捻须不语。
便是那研磨的小宫女,显然也被这诗里那浓浓的思念、绝望、与悲伤所感染,轻垂臻,秀眸微红。
欧阳询却道“身在帝王之家,便应有舍身为国之责任。以一介女儿之身,担负起和亲之重担,乃是无上的荣光。否则,兵连祸结,多少男儿葬身沙场,又间接破坏了多少家庭,使得多少婴孩成为孤儿”
李二陛下默默点头。
“呿”房俊嗤笑一声,一脸不屑。
欧阳询愕然道“房侍郎以为如何”
房俊笑眯眯说道“若是这些沙场健儿都能学欧阳先辈一般,也不见得能死几个,无论匈奴亦或突厥,总是要抓俘虏的吧”
欧阳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再拿自己墙头草的人生说事儿啊
差点没把老家伙气冒烟了,大怒道“房侍郎,莫要太过分,老夫何曾招惹与你,几次三番讥讽于某”
李二陛下也一脸不悦,打人不打脸,你这混小子怎么专门往脸上打呢这话,说谁谁也顶不住啊
不过他并未插言,看看房俊倒是要干什么,因为房俊说得没错
房俊收起笑容,看着欧阳询这张丑脸,淡定说道“丑,与生俱来,既丑之,则安之,不管是丑得飞沙走石,还是鬼斧神工,都不能没有骨气和自信,丑就要丑的够潇洒,丑的有才气,丑的与众不同,丑的让人佩服。嗯,说到底,您还是丑”
顿了一顿,见到无论欧阳询还是李二陛下,亦或那位站立一边的研墨侍女,全都一脸呆滞,似乎都被他的文采所慑服,便又添了一句“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长得丑还要这么无耻,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欧阳询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差点一个趔趄晕过去,满脸血红大怒道“竖子安敢辱我”
房俊正色道“因为你无耻”
“某如何无耻”欧阳询快要气疯了,这人是疯狗吗,逮谁咬谁简直莫名其妙
房俊厉声说道“以你所说,男人们怕死,便将女人推出去远嫁塞北大漠,用女人去苟求国泰安康,用女人去换取尔等的安逸享乐,这不是无耻是什么而且,长此以往,男人们都把脑袋夹在裤裆里,一有蛮夷寇边,便将一个公主丢出去挡灾消难,大唐男儿的血性何在身为军人,自当保护身后的女人孩子,自当决胜沙场,马革裹尸便是血染黄沙,亦能为我大唐浇筑起铮铮铁骨,汉家气魄若是这骨头塌了,便是活到七老八十,亦不过一米虫尔,于国何益”
欧阳询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字字句句,就像是刀子一样往他的心口里剜,一刀一刀的那叫一个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