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不悦道“所有人都等着排队过卡,越国公何须对本宫优待,惹人口舌”
房俊推了推斗笠,露出阳光板灿烂的笑容,笑问道“殿下所谓惹人口舌,却是何意”
长乐公主面色微愠,垂下眼帘“明知故问。”
“呵”
房俊轻笑一声,看着长乐公主秀美无匹的脸蛋儿,慢悠悠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要说什么,尤其是你我可以操纵况且微臣与殿下光风霁月,可谓君子之交,又何惧旁人搬弄是非、无中生有除非殿下您感到心虚,故而急着堵住悠悠众口,掩人耳目。”
“谁心虚了”
长乐公主秀面微红,矢口否认“勿要在这边胡说八道,本宫急着去道观为父皇祈福,就不耽搁越国公公干了,这便告辞。”
说着,便将车帘放下,一张脸已经快要红透,素手往脸蛋儿上扇着风,暗暗咬了咬牙,恼火房俊的口不择言。
上次在道观之中,两人虽然有一番近乎于剖白心迹的对话,几乎与表白无异,可到底谨守底线,并未作出出格的事情。
眼下看来,这厮面厚无比,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恣无忌惮了
马车外,房俊笑容不减,扬声道“春雨湿寒,微臣在此地待了大半天,已然是身寒腹饥,精神萎靡。且因雨天路滑,此去终南山要历经数段险路,不若让微臣陪同殿下前往,顺便讨得一顿斋饭果腹,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长乐公主秀眉一扬,还得寸进尺了
扭头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女,小侍女早已眼观鼻鼻观心,对一切都充耳不闻,便咬了咬牙,再次撩开车帘,凑到车窗边前后看了看,然后瞪着房俊恼火道“你小点声行不行万一被旁人听到了,又不知该说出什么闲话儿来”
房俊也策骑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那殿下是答允了”
长乐公主拿他没辙,只得说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一路你自己骑马,绝对不能登车。”
她知道这人死皮赖脸,今日被他得了私下相处的机会,断不会轻易的放弃,若自己摆出公主殿下的身份予以拒绝这厮根本就不会害怕。
好像在他面前自己这个公主的身份毫无威慑力可言,被吃得死死的
房俊顿时满脸喜色“微臣谨遵殿下懿旨”
然后回过头去,冲肃立在远处的高侃吩咐道“严密盘查过往行人车驾,稍有身藏利器或是身份可疑者,立即拿下,押解京兆府大牢,确保圜丘之安全,万勿被人破坏”
“喏”
高侃躬身领命。
房俊这才率领自己的亲兵部曲,簇拥着长乐公主的马车,慢悠悠沿着官道向南行去,径直进了终南山。
车队行走在山路上,云层低垂天色昏暗,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绵绵不绝,将雄浑蜿蜒的终南山洗涤得纤尘不染,山岭纵横沟壑错落,尚未冒出新叶的树木矗立在山坡上,分外凄冷萧索。
长乐公主坐在晃悠悠的马车里,时不时从晃动的车帘缝隙看看外头,见到房俊一直策骑跟随在马车旁边,雨水丝丝落在身上的蓑衣上,然后一缕一缕汇聚成流,显得很是清冷。
抿了抿嘴唇,有心想要让这厮上车来暖一暖,可想到这厮的德行,怕是又要做出什么逾距的举止来惹人着恼,只好硬着心肠作罢。
想了想,吩咐身边的侍女“让车夫走快一些。”
侍女微愣,小声道“殿下,山路难行,若是走快了必然颠簸得厉害”
长乐公主道“颠簸一些有什么大不了快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