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琬被打了一下连躲都不敢躲,只苦着脸道“母亲说哪里话三郎做错事就要站出去承担,一味躲避不仅毫无用处且有可能祸延家族。”
老妪却根本不听,盛气凌人“我不听你这些废话你以为我不知是房俊派人前来拿人么他与我家血海深仇,三郎落到他手里必然没有活路,谁想带三郎走,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韦琬焦头烂额不知说什么好,韦家虽然与房俊有嫌隙,可也仅只是嫌隙而已,有血海深仇的是元氏一族,与我韦家何干
然而面对不讲理胡搅蛮缠的老母亲他束手无策,只能怒视被母亲护在身后的韦叔夏,怒喝道“畜生何以这般无担当你既然敢做下那等无法无天的蠢事,就别跑回来让你祖母护着你,她能护得你一时还能护得你一世若还自认是我韦家子弟,那就跟着来县令去将事情说清楚,是你的做的任凭处罚,不是你做的谁也不能诬陷京兆韦氏子弟”
老妪又拿拐杖去打儿子,骂道“你那么大声作甚,以为我聋了吗房二那个混账杀人不眨眼,最是狠心歹毒,三郎落在他手里肯定百般拷打栽赃陷害,我最心疼这个孙子,万万不能将他推进火坑”
韦琬这么大岁数却被母亲当众责打,又羞又怒,干脆也不躲避,气得青筋暴突、面红耳赤“母亲可知他触犯了国法事情终须解决,一味的逃避除了使事情复杂毫无益处你这般护着他其实是害了他”
“我不管,你马上入宫去求见贵妃,让她出面跟陛下求情,一定要保住三郎。”
来济负手而立、冷眼旁观,只觉得“慈母多败儿”这话在韦家体现得淋漓尽致,一个“孝”字压在韦琬头上使他不得不屈从于母亲的胡闹,明知此事必然掀起滔天波澜却依旧踟蹰不决、进退维谷。
而所谓的“韦家美玉”却毫无担当的躲在祖母身后,试图以祖母的威严压服父亲进而逃脱责任,却并未想过可能由此遭受以陛下为首的皇室喷薄而出的滔天怒火会否将整个京兆韦氏湮灭、吞噬。
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而已,美则美矣,无甚大用
眼见韦琬面红耳赤、又羞又怒,来济还是心软了一下,小声提醒“现在宫门已经落锁,就算去请贵妃为贵府三郎求情也得等到明日一早,可本官现在若无功而返,遭受申饬乃是小事,可越国公必然随后亲至,结果其实还是一样。”
你们韦家能挡得住我,难不成还挡得住越国公
且不说挡得住与否,你家若是敢挡一下我都算佩服的五体投地
韦琬对来济投以感激的眼神,而后小声劝谏老妪“母亲也听到了,三郎此番犯下大错,但是有宫里贵妃帮忙说情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可若是被房俊杀进家门那可就后果难料了,万一那厮诬陷吾家有偏袒之罪,甚至家中还有三郎的同党,那可就祸事了”
老妪挥了一阵拐杖打儿子也累得气喘吁吁,此刻温言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向韦叔夏“三郎,你父说你闯下大祸,可是真的”
韦叔夏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只不过当时情况混乱,李景淑就死在我面前,我怕说不清楚这才趁乱逃走。”
来济插话问道“当时京兆府已经被左金吾卫团团包围,你是如何避开守卫兵卒逃出京兆府”
若无人帮助,韦叔夏就算肋生双翅也得被火枪弓弩给打下来,绝对逃不出京兆府衙门。
韦叔夏摇头“没人帮我,我当时发懵一个劲儿的躲着人,不知怎么就出来了。”
来济点点头,没有多问,对老妪道“时辰不早了,本官这就带贵府三郎回去审讯,还请老妇人莫要妨碍公务,否则后果殊难预料。”
老妪却看都不看他,只盯着韦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