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讲究的是清静自持、与世无争,更愿意以放贷、租赁等等手段坐着收钱,接受香客的香油钱反倒不是最重要的收入。虽然人活于世离不开钱,可是当下这种人满为患的气氛却是佛门不喜欢的,这哪里还是天下第一的佛寺简直比东西两市还热闹。
关键是人一多成分就复杂,总是会搞出一些麻烦令人焦头烂额
岑长倩负手而行,至山门内止步,淡然道“方才被指认猥亵的僧人在何处劳烦和尚将其交出,我要带回去详细审理,尽快了结这件事,也能还给贵寺一个清白。”
知客和尚面色为难“非是贫僧搪塞,但想要带走本寺僧人必须首座点头才行。”
“金吾卫奉皇命节制京城,无论事涉何人皆有执法权,大慈恩寺难道可以不尊皇命、无视大唐律法金吾卫拿人,谁也阻止不了。不过大慈恩寺乃是皇家寺院,必要的体面可以给一些,你自去请示便是,不过无论贵寺意愿如何,在下都必须将人带走。”
知客和尚无奈,面前这位左金吾卫长史气势强大咄咄逼人,可其本身是岑文本的侄子,又是房俊的学生,现在更是一军之长史,的确有这样强硬的资格。
少年意气,心高气傲,知客和尚确认只要自己敢拒绝,这位就敢带兵冲进寺内拿人
“烦请施主在此稍候,贫僧去去就来。”
心底不满,所以连请岑长倩坐一坐喝一杯茶水的礼节都欠奉,就让岑长倩站在山门内石阶旁便匆匆而去。
岑长倩不以为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兵卒,甲胄齐备、军容严整,一个个背负双手挺胸抬头森然肃穆,将大唐军兵的威武霸气、纪律严明展示得淋漓尽致,很是满意。
知客和尚快步来到翻经院,入内便见到玄奘正与房俊对坐饮茶,似乎在讨论着佛法之中的某些问题,毕恭毕敬道“左金吾卫长史岑长倩请求将涉事之僧人带去详细调查,事关大慈恩寺清誉不敢擅专,恳请首座示下。”
玄奘正在对房俊讲解大乘与小乘之分别,以之为房俊提出来的“佛法自相矛盾”解惑,似乎想要凭借毕生所学将面前这个“顽石”点化,现在被打断,谈兴顿失,无奈的摆摆手“让他带去好了,如果那几个僧人是被冤枉,大慈恩寺的清誉不是谁想败坏就能败坏的,若他们当真坐下不可饶恕之事,大慈恩寺又有什么清誉可言呢”
知客和尚应道“谨遵师命。”
看着知客和尚快步出门,玄奘摇摇头,淡然道“斗转星移、春荣秋收,乃至于生旺死绝、寂灭涅盘,一切都在规则之内运转,无有破例。人世间也应该是这样,当规则设立,人人各安其职、各司其命,自然天下大同,然而却好像谁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大师谬矣,您似乎对规则的设立有些误解,规则是给那些不守规则的人设立的,若人人遵守规则,那还要规则有什么用呢”
玄奘愣忡一下,赞道“至哉斯言”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整体是以一个军事堡垒的格局而设计建设的,坊与坊之间有高大的坊墙,如若外敌入侵,不仅每一个坊都可以作为一个孤立的军事单位,还可以彼此协同共御外敌。
而坊内的规划设计也大同小异,既每个坊都有纵贯全坊东西、南北走向的两条街巷,方便战时调拨军队、运输辎重,两条街会在每个坊中间的地方交回形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