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只有陛下能处罚咱们,京兆府算个屁、马周算个屁跟我上,拿下这个酷吏”
都是一群平素无法无天、打架斗狠的年轻人,原本对于京兆府这样的衙门还有几分畏惧,可现在冲进京兆府的大门将京兆尹堵在大堂门口却也没能把他们怎么样,胆气瞬间就膨胀起来。
若是再能将京兆尹当场擒拿,这样的资本怕是吹嘘一辈子都不为过吧
一帮宗室、勋贵子弟兴奋得红了脸,嗷嗷叫着便向正堂门口的马周冲过去。
挡在马周面前的官员们一看不好,一边将马周推进正堂一边死死堵住门口抵挡冲击,口中大声斥骂“冲击京兆府欺辱从二品官员,你们担当得起吗”
“速速退去,否则后果自负”
然而这些官员哪里是年轻力壮的宗室勋贵子弟对手几下子便被冲击得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可他们为了保护马周却也只能死死堵在门口不敢避让。
场面混乱不堪。
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嗓子“咱们留在县衙的那些契约文书都被搬到京兆府来了,若是咱们一把火给烧了,还有谁知道咱们的田地在哪儿、有多少田地随我来,咱们一间一间的找,将那些契约文书找出来烧掉”
一群人如梦初醒,与其跟京兆府硬刚,何如一举解决事情的根本只要烧掉那些文书契约,这些田地自然在名义上不复存在,但接受他们投献的寺院、道馆绝对没胆子敢不认账将他们的田地贪墨。
回头与寺院、道馆重新签一份文书,那些田地不就重新回来了
“兄台英明,跟我来几个人,咱们搜这一间”
“我来搜这间”
“这边这边,把门撞开”
百余人瞬间散开,乱哄哄奔赴各处值房、衙堂、官舍,敲门破窗蜂拥而入,有京兆府的官员试图阻拦便被踹翻在地,整个京兆府衙门乱成一团、狼奔豕突。
从有人建议冲进正堂拿下马周开始,李景淑就已经懵了,他之所以敢充当“领袖”带着大家冲进京兆府是因为马周这件事做的的确过分,即便是到了陛下面前也会对宗室、勋贵予以维护,可若是拿下从二品的京兆尹事情就完全不同了,就算是为了朝廷颜面,陛下也必然对他们予以严惩。
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居然又有人建议将那些文书契约找出来烧掉
李景淑头发根都竖起来了,只觉得手脚发麻、眼前发黑、呼吸困难。
完了
他怒目圆瞪,四下张望想要找到刚才建议之人,可四处乱糟糟人喊马嘶,哪里找得到人
情急之下连忙大声呼喝“住手,都住手这里是京兆府,你们胆敢纵火是想死吗”
话音未落,不知是谁从身后猛地推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耳边传来大声呼喊“大家别怕,有句话叫法不责众,陛下还能将咱们这些人全都杀了不成只要咱们不死,能将那些田地保住就算值了”
原本还有一些驻足观望、忐忑犹豫之人一听这话也放了心,在场都是宗室、勋贵人家的直系,虽然没有几个嫡系却也都是各家的核心人物,大家一起犯事儿,陛下总要有所顾忌只能从宽发落。
法不责众啊
马上加入搜索文书契约的行动
“找到了”
“在这里”
“能否确认”
“没错,就是这些,好多呢”
“火折子,谁带火折子了”
“你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