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边李道立却是当年追随高祖皇帝征战过的,战功不凡,此刻蹙眉训斥李恽道“牙尖嘴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恽也不恼,笑呵呵道“太宗皇帝面前我能说话,陛下面前我能说话,在你面前为何却没有说话的份儿了你高平王再是自命不凡,怕是也不配让我闭嘴吧。”
李道立面色难看“陛下就五至尊、天下之主,可你不过是仰仗父兄声望作威作福的纨绔而已,也敢僭越辈分、不尊长辈”
似乎当众与一位郡王斗嘴让人很是兴奋,李恽口齿伶俐、怡然不惧“当年永安王战死于军中被刘武周所杀,堪称忠烈,高祖皇帝不忍永安王绝嗣,这才让王叔你过继承袭永安王血嗣,否则以你当初屡战屡败之战绩,何德何能册封郡王我依仗父兄,天经地义,你吞了永安王的血嗣却自命不凡,就有些无耻了。”
“竖子,焉敢辱我”
李道立目眦欲裂,就待冲上去教训这个不尊长辈的混账,却被李德懋与李孝协死死拽住,因为李佑、李愔、李贞几个兄弟已经站在李恽身后,尤其是李愔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要李道立敢动手,几个兄弟肯定一拥而上。
旁人也就罢了,蜀王李愔被太宗皇帝叱为“不如禽兽铁石”,除去其性格桀骜不驯、乖张暴戾,武力值更是爆表,堪称太宗诸子当中第一,个人根本不是其对手,别人或许不敢打李道立这个王叔,李愔却未必在乎
李恽见到兄弟几个都站在身后,愈发胆气雄壮,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王叔此言差矣,小侄未有一字一句妄言,何曾羞辱于你能让太祖皇帝准许你过继永安王府,且以毫无寸功之身捞了一个高平王的爵位,实在不知羡煞了多少血里火里冲锋陷阵的宗室子弟,小侄佩服您还来不及,万万不敢有一丝一毫不敬。”
李道立气得胡子乱颤“你这混账出言不逊,不尊长辈,实在是宗室之耻也我定要去陛下面前问一问,他就是如此教导自己的兄弟吗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宗室血脉是否这大唐江山就是你们太宗皇帝一脉的禁脔,旁人休想染指一下”
李恽这回有些怕了,身为亲王,他自然知晓当下宗室之内潜流涌动、剑拔弩张,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局势出现变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咽了口唾沫,未等说话,便听到门口有人出言喝叱“放肆身为帝王皇室,却出言不逊、不懂尊卑,口口声声诘问陛下,敢问你将陛下置于何地你心中对陛下可有一分一毫之敬畏”
见到房俊气势汹汹排众而来,屋内诸人全都闭上嘴巴。
李德懋瞪着房俊,不满道“此乃我皇族之事,与你何干你不过区区一个驸马居然插手皇室,不觉得过分了吗”
房俊点点头,四下瞅了一眼,指了指蜀王李愔“劳烦蜀王殿下亲自去一趟韩王府,请韩王殿下过来一趟处置此间之事。”
这位“不如禽兽铁石”的亲王殿下面色泛红、双眼圆瞪、两手紧紧握拳,显然已经做好了骤然发动的准备,万一被这个夯货将李道立、李德懋、李孝协等人摁在地上爆锤一顿,肯定会立刻引发宗室内部剧烈变动,在李承乾尚未准备妥当的当下,这等变故绝对不允许发生。
李愔不知房俊这是想要将他支走以免局势恶化,还以为这是房俊重视于他,顿时兴奋的大声道“姐夫放心,我这就快马前去”
推开众人,快步出了厢房,带了几个亲卫便策马直奔韩王府而去。
唐俭这个时候才闻讯在子侄搀扶之下颤巍巍赶来,面色很不好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