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殿下息怒,都是微臣的错。”
“下流龌蹉”
“微臣有罪,请殿下治罪。”
“别说这句话”
“微臣罪孽深重,唯有以身相许,才能自赎其罪。”
“我错了,你没罪。”
“不不不,微臣有罪”
“走开”
待到两人沐浴更衣重新坐在精舍内,已经是午后时分,长乐公主换上一身宽松的道袍,满头青丝用一根玉簪绾住,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容颜如玉、光彩照人,气色好的不得了。
一双美眸含波照水,恨恨的瞪着某个无耻之辈,樱唇轻启,柔声叱道“无赖”
房俊则穿着一身青布直裰,头发绾起,眉目俊朗、神色愉悦,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坏笑“殿下骂得对,微臣有罪。”
“”
长乐公主秀颜染红,羞怒交加“给本宫闭嘴不准再说这句”
房俊从善如流“是是是,殿下恕罪。”
长乐公主无奈,只得低头烧水沏茶,不理这个无赖。这一通折腾将她累得不轻,失水严重,这会儿渴得厉害
门外脚步轻响,未几,一个侍女推门而入,失礼之后道“启禀越国公,山门外有人自称兵部郎中柳奭,说是研发的纸张取得进展,急于向您汇禀。”
房俊略一迟疑,颔首道“将他带来此处。”
“喏。”
侍女低眉垂眼,转身退出。
长乐公主正将水壶从小炉上取下,闻言好奇道“郎君为何如此重视此人”
此处道观等同于两人的“爱巢”,不仅在此生产,更是两人日常幽会之处。外人知道这些不难,但能够让房俊直接叫入且当着她的面会见,必然是心腹之中的心腹。
房俊道“这柳奭虽然不通格物致知之道,但管理能力极佳,铸造局乃是我最为重视之处,各项研究纷乱复杂,却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值得我对他高看一眼。”
长乐公主便不再多说。
她只是好奇,却不关心房俊鼓捣的那些奇思妙想、奇技淫巧,毕竟已经有无数的御史言官不断上书弹劾,自己就不必再多说,免得惹人烦
未几,柳奭疾步而至,在门口处换了鞋子,踩着地板小碎步入内,手里捧着一个木匣一揖及地“微臣见过长乐殿下,见过越国公。”
此间虽是长乐公主的地盘,房俊却越俎代庖,开口道“免礼吧,过来入座,喝茶。”
“谢过殿下,谢过越国公。”
房俊可以充当主人,柳奭却不能不懂事,必须将长乐公主放在房俊前面
至茶几旁入座,将手中木匣放在茶几上,接过长乐公主亲手斟满的茶杯,颇有些受宠若惊“多谢殿下”
而后浅浅呷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他知道此处乃是长乐公主的道观,这处房舍几乎等同于长乐公主的寝宫,他一个外臣能够登堂入室已是荣幸之至,万万不敢唐突失礼。
见其拘谨的模样,长乐公主忍不住失笑,柔声道“你是二郎的心腹之人,在此间便不必过多拘礼,轻松一些就好。”
柳奭忙道“喏。”
心底对房俊的敬佩之意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可是太宗皇帝的嫡长公主、现如今的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荣宠无比,却没名没份的跟了房俊,更为其诞下麟儿、无怨无悔,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虽死而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