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甲胄、弓弩又怎么样金吾卫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一旦事发,房俊必然力保金吾卫的将校将这件事压下去,从而牵涉进来,否则他如何向陛下交待
如此,房俊就犯下“欺君之罪”,与李承乾之间再不是亲密无间。
可现在贺兰楚石被押解“百骑司”,直接送到李承乾手里,没有房俊将此事压下去,收拢军械之事李承乾岂敢善罢甘休与此同时,房俊也从中摘出去,依着房俊的政治嗅觉,完全可以彻底脱身。
李神符骂道“你真是愚蠢透顶,老夫迟早被你们这些蠢货害死”
李孝协委屈道“是叔王你让我多多收拢甲胄、弓弩以待举事之时所用,可我哪里有军队的关系只能暗中联络关陇门阀,从他们以往的关系当中寻求一个通道不能现在出了事就全怪罪我吧”
连续两次兵变,宗室皆参与其中,由此导致的后果便是宗室伸入军队的手几乎全被斩断,没有一兵一卒可以控制。如此情形之下,想要收拢一些甲胄、弓弩装备各自的家兵、死士,就只能另辟蹊径。
原本的设想是极好的,金吾卫现在尚未整编完成,上下一团乱麻,趁机弄出来一些甲胄、弓弩很是容易,即便事发,以武顺娘与房俊世人皆知的关系,又岂能为难贺兰楚石
就算一刀砍了贺兰楚石的脑袋,也绝对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但一个愣头愣脑的岑长倩却坏了事
李神符骂归骂,却也不得不想办法平息事态、消弭隐患,想了想,道“稍后你回府收拾一下,自己去太极宫负荆请罪。”
“什么”
李孝协吓了一跳,失声道“叔王让我去死不成”
李神符满是色斑的手狠狠拍了拍案几,骂道“你若不去,那就是我们一起死”
李孝协快要吓死了“宗室暗中收拢甲胄、弓弩,这可是死罪啊况且此事乃是叔王所指使,焉能让我一个人将罪责背负起来非是我不愿背,实在是背不起啊”
这件事可是你让我做的,现在事发了就让我去顶罪
你想得美
李神符气道“简直蠢得不可救药现在贺兰楚石已经被送去百骑司,你能指望他在百骑司的酷刑之下守口如瓶吗到了现在,陛下那边可定已经知道了此事,你是死是活都在陛下一念之间,以为躲就躲得掉”
李孝协“噗通”一声跪在李神符脚下,抱住李神符的腿,大哭道“叔王救我,我不想死啊”
莫名的,李神符心头浮现出那一句“干大事而惜身”,自己身边都是这种有了好处往上冲、遇到困难六神无主之辈,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早已没了退路。
他叹口气,语气平缓道“莫要慌,还未到无可挽救之时,让你去太极宫门前负荆请罪并非让你去死,而是唯一的活路。到时候你就跪在承天门外,将此番被房俊敲诈勒索之事说出来,让往来的行人都听一听,咱们宗室已经被房俊这个权臣逼迫至何等绝境,而你之所以私下收拢甲胄、弓弩,则是因为被房俊咄咄逼人的气势吓怕了,唯恐有朝一日房俊冲入郇国公府将你千刀万剐,可以往府中护卫缺乏军械冰刃,为求自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这样可以吗”
李孝协依旧有些犹豫。
“还有一点,贺兰楚石是房俊的人,你咬定了是他主动向你兜售甲胄、弓弩,未必没有拉拢蛊惑你做下错事的动机李承乾不是标榜自己仁义宽厚吗就看他敢不敢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