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军并未展现出颠覆倭国政权之意图,可房遗直乃是房俊的兄长,而房俊是笼罩着整个倭国诸岛的那支大手,谁知道房俊会否因为兄长遇刺而雷霆震怒
退一步讲,就算房俊未必有那样的怒火,可是唐军中下层军官面临保护不当之失职,会否将房遗直遇刺之事推脱在倭国头上
若是那样,倭国将遭受灭顶之灾。
物部氏与苏我氏斗了一百年,物部氏精英尽失、一败涂地,被压迫得几乎与奴仆无异,几度生死存亡,与阖族尽灭也不过一步之遥。
如今好不容易攀附上大唐这棵大树,苏我家贪心不足被唐军制裁,正是物部氏重新崛起的大好时机,岂能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便自此中断
他还想在唐军的扶持之下登上天皇宝座呢
物部足利见到房遗直胳膊上包裹着的纱布,心中惴惴,小心翼翼问道“却不知大郎伤势如何,是否要紧哎呀呀,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行下如此歹事,简直无法无天”
房遗直摇摇头“并无大碍。”
刘仁愿则愤然道“大郎自大唐远渡重洋而来,抛家舍业、不顾天伦,所为乃是将儒家经义传遍倭国,使得倭国那些尚未开化的野蛮之人亦能沐浴大唐之文明,,如此高风亮节,改成儒家表率。结果却在飞鸟京遭受刺杀,这件事,不知阁下如何看”
物部足利额头冒汗,想了想,道“刺客猖獗,死有余辜,但凡涉及此案之人自然有唐军全权处置,无论涉及到谁,皆有大唐律法予以严惩,不可姑息”
无论如何,态度要表明、立场要站稳。
刘仁愿哼了一声,道“刺客业已抓捕,但这飞鸟京乃是倭国之都城,若无倭人从中策应,刺客岂能这般轻易得手只不过飞鸟京倭人众多,本将人手不足不能查明真相、揪出幕后真凶,此事就拜托阁下去办吧。”
“”
物部足利简直震惊,你们唐人早已将飞鸟京上上下下控制住,哪个倭人敢有半分坏心思就算对你们唐人恨之入骨,可这种刺杀之事谁疯了才会去干就算想干,那是想干就能干得成的
凶手是你们唐人啊
你们自己处置就行了,为何非得还要打倭国一棒子
给倭国一棒子也就罢了,为何敲在我的脑袋上
然而在唐军面前,他连辩解的话都不敢说
无奈之下,物部足利只能说道“将军明鉴,物部氏早年在与苏我氏争斗之中落败,被驱逐出飞鸟京,势力十不存一。这么多年苟延残喘,无数次徘徊在覆灭之边缘,若非得唐军之庇佑,此刻在下以及整个家族怕是早已被苏我氏灭门。现在虽然回了飞鸟京,也愿意为唐人竭尽全力,可毕竟能力有限,这件事当真办不到啊当然,大郎遭受如此之重的创伤,在下恨不能以身当之的同时也心怀愧疚,自当奉上一份厚礼,聊表歉意。”
这件事好像无论如何都很难与倭国这边扯上干系,总不能说大唐的宗室与倭国的贵族相互勾结、谋害大唐的宰相之兄长吧
或许只是想敲一笔钱财而已,虽然肉痛,可若是能够破财消灾,那倒也不错。
大不了回头从那些愚蠢的倭人身上将损失的钱财压榨出来便是
“砰”
刘仁愿一拍案几,怒声呵斥“你当本将是什么人,想要贿赂本将吗”
“啊这这这,在下不敢。”
物部足利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
刘仁愿道“此事发生在飞鸟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