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有些尴尬,赔笑道“倒也不是,下黑手这种事,即便二郎不干,也一定有别人干,既然如此,还不如二郎来干,最起码顾念着亲情、友情,下手也能请一些是不是”
他算是看明白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只要是对皇位心生觊觎者,都会拿来他来做文章,或是扶持他争夺皇位,或是刺杀他嫁祸皇帝,总而言之,他就是被各方竖起来的靶子。
避无可避。
靶子竖在那里,明里暗里的刀枪剑戟自然要往上戳,防不胜防。
那就只能让最信任的来来戳几下,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将事情闹大,旁人心生忌惮,就没人来戳了
房俊嘿嘿一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李泰长吁一口气,小声道“有点分寸,千万别弄假成真。”
高阳公主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好好问问武媚娘,让她给分析一下这两人到底弄什么鬼
玄武门外,军营。
大雪下了一夜,兵卒们自半夜的时候便开始扫雪,直至天明大雪依旧纷纷扬扬,但整个军营、校场都被扫的干干净净,甚至就连与官道相连的道路都清洁整齐。
贺兰楚石骑着马抵达军营之外,便听到营内一阵阵门类也似的整齐呼喝,显然兵卒正在校场上训练。如此大雪漫天,却仍能训练不辍,足矣见得房俊治军之严谨。
虽然当下管理这片军营的还是高侃、程务挺、孙仁师等人,但任谁都知道,无论这支军队是右屯卫,还是金吾卫,都只会听令于一人房俊,才是这支军队的灵魂。
这让贺兰楚石很是羡慕,大丈夫不能一日无权,谁不想掌控这样一支无敌之师呢
心头羡慕嫉妒。
只可惜自家姐夫侯君集造反身亡,不能给他太多庇佑,否则何至于要走通武顺娘的门路来房俊帐下讨生活
策马来到军营门口,翻身下马,将怀中的兵部调任文书取出,双手递给走上前来的卫兵,满脸笑容“在下贺兰楚石,奉命前来报道,这是调任文书,还请入内通禀。”
说着,手底下不着痕迹的递出一串铜钱
卫兵接过文书,却将递出铜钱的手打掉,警告道“在大帅帐下,最好莫要有此行径,否则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看过文书,冷冷道一句“等着”,不理会贺兰楚石尴尬难堪的脸色,转身小炮进入军营。
贺兰楚石摸摸鼻子,心里暗骂一声。
似这种给兵卒们塞钱以求尽快办事的风气,在诸多军中都习以为常,偏生房俊这边严禁杜绝,全军将校当中就你清高啊
须臾,那卫兵回转,喝道“立即前往中军,高将军正在等你。”
“多谢。”
贺兰楚石牵着马进了军营前往中军,在中军帐外的马厩将马匹拴好,简单整理一下衣冠,来到门外,对肃立的卫兵道“在下贺兰楚石,奉命前来。”
卫兵入内通传,片刻出来“高将军请你入内”
贺兰楚石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中军帐。
他也算是老行伍了,在军中厮混了十余年,眼下却被军营之中严肃苛刻的气氛弄得有点紧张,唯恐自己言行出错,被高侃拿下治罪房二不至于干出将自己弄到帐下往死里收拾的这等缺德事吧
账内光线有些昏暗,墙角处放置几个铁盆,盆里燃着炭火取暖,高侃顶盔掼甲坐在一张书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