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抱定必死之心,士气高涨夷然无惧,一方发动极致冲锋,长驱直入铁蹄铮铮,战斗在一瞬间便臻达白热化,叛军以血肉之躯抵挡冲锋的铁蹄,被铁蹄撞碎、践踏,大雨之下尸横枕籍、血流成河,并未能阻挡具装铁骑分毫。
房俊一马当先,在叛军阵地之中狂飙直入,掌中马槊杀出一条血路,直取李道宗。
李道宗自知不敌,并未热血上头非要单对单分个胜负,而是招呼左后亲兵结成阵势,形成一个“凹”字的临时战阵,任凭房俊突入其中,而后李道宗奋力抵挡,两侧向中间快速收缩,将房俊包夹其中,试图合众人之力将其斩杀。
房俊夷然不惧,对敌军的口袋阵视若无睹,舞槊跃马勇往直前,掌中马槊直取李道宗。左右两侧几名叛军收缩过来,长矛挺刺在房俊身上,精钢锻造的山文甲哗啦啦响动护住周身要害,刀枪不入。
叛军这才醒悟对方身上的山文甲与寻常不同,赶紧收回长矛试图攻击房俊胯下战马,却为时已晚,房俊的亲兵自两侧奔袭而来护住其两翼,与叛军交战一处。
房俊根本不在意两侧夹击而来的叛军,眼中只有李道宗,驱动战马风驰电掣,倒得李道宗面前挺槊便刺。
李道宗不敢力敌,却又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打马拧身,手中兵刃全力击打房俊马槊的槊杆,试图以这种避实就虚的方式挡住这一击。
然而房俊天生神力,这一击虽然被挡住,但槊杆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反震得李道宗双手发麻,先前受伤的左手更是再度户口崩裂,疼痛钻心,两马错镫,房俊故伎重施,如先前对战一般马槊横扫,直奔李道宗后腰。
李道宗也防着这一手,勉力握着手中长枪竖起放在左边腰侧,借助自己的手臂、腰身、左腿之力,试图挡住对方这一击大力横扫。
马槊呼啸而至挟带风雷,“当”一声闷响,狠狠打在竖起的长枪上,枪柄受力不住,虽未折断却向内弯曲,撞在李道宗身上,李道宗闷哼一声半边身子发麻,正欲策骑向前躲开房俊的追击,孰料房俊一击即中却并未将马槊收回,而是接着两马错镫的势头将马槊放平横拖,雪亮的槊刃划过长枪的枪杆,割在李道宗腰间甲胄之上,又在铁甲之上划过,扫在战马的马臀上,顿时割出一道深深的血槽,鲜血瞬间涌出。
战马吃痛受惊仰头长嘶一声,虽然究竟训练的战马不至于在受伤之下彻底失控,但因为疼痛难当,还是下意识的往前窜了几步,然而此时两人战马错镫,等于交换位置,战马往前一窜正好窜进房俊的亲兵当中
见到李道宗居然来到近前,所有的亲兵眼睛都红了,这哪里是江夏郡王、贞观勋臣这根本就是行走的功勋啊只要将他拿下,无论死活,家中足矣富贵三代。
顿时,十余件兵刃自前、左、右各处捅刺而来,李道宗虽然身穿甲胄却也不是刀枪不入,万一兵刃自甲叶之间的缝隙刺入那也受不了,赶紧手忙脚乱一阵抵挡,即便如此身上还是被捅刺了几下,大腿上穿了一个窟窿,血流如注。
房俊也同样钻进李道宗亲兵的包围之中,不过他并未如李道宗那边因为战马受惊误入敌军阵中,相距仍有些距离,马槊横摆逼退敌人的同时策马调头,便来到李道宗身后。
两人毕竟私交甚笃,此刻各为其主、生死相搏,但若有生擒对方之机会,却也不会狠下杀手。
房俊纵马上前,调转马槊,论起槊杆朝着李道宗后背砸去,槊杆破空之声在李道宗耳中响起,心下骇然,不过面前十余柄兵刃狂风骤雨一般袭来,哪里顾得上后背
槊杆砸在后背甲胄之上,“啪”的一声闷响,李道宗只觉得好似被一头奔牛撞上一般,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眼前一阵发黑,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