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派人去请示李治,然而李治又有什么法子入城的军队都在勐攻武德殿,每一刻都在承受巨大的伤亡,根本不可能分兵地域刘仁轨,只能回复崔信令他无论如何要将刘仁轨堵截在天街之上,勿使其抵近承天门
崔信也意识到此刻正值胜负关头,胜则生、败则死,只好咬着牙命令身边山东子弟“殿下有命,让吾等阻截刘仁轨,给大军攻陷武德殿争取时间诸位,成败在此一举,为了吾等山东世家的存亡、门中子弟的前程,当竭尽全力、视死如归”
“喏”
众人轰然应命,山东自古多豪杰,纵然是诗书传家的门阀大族,也未曾放弃祖辈相传的尚武之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几乎不存在,骁勇剽悍的民风更是古已有之,此刻听闻崔信之言,也都明白山东世家如今已经上了晋王的破船,唯有同舟共济、辅左晋王登上帝位成就大业。
现在纷纷被激起血勇之气,率领麾下聚拢的军队沿着天街向南挺进。
双方于靖善坊附近遭遇,山东私军乱糟糟堵住整条天街,向前方发起冲锋,水师兵卒则阵列俨然,在刘仁轨指挥之下装填弹药,开枪拒敌。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在天街之上炸响,“三段击”的作战方式能够确保持续的火力压制,但由于雨水太大,火枪受潮严重,许多火枪甚至全部被雨水浸透,弹药潮湿无法发射,导致威力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冲锋在前的山东私军也倒下一片,但由于人数太多导致宽敞的天街也显得有些狭窄,人群潮水一般向前涌去,冲势不减。
崔信在此之前不曾亲历战阵,但也看出火枪威力大减,顿时大喜,手舞足蹈的催促部队“快上,快上,冲上去敌军火器淋雨已经废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山东私军士气大振,一个个立功心切,嗷嗷喊叫着冲上去,试图将水师部队撕成碎片,湮没在这天街之上。
刘仁轨发现火器被雨水淋湿故障不断、威力大减,难以对敌军造成全面压制,当即令火枪兵一分为二自两翼退下,后面的陌刀队依次向前,充当全军先锋。
数百身强体壮的兵卒浑身被铁甲包裹,双手握着精钢打制的陌刀,任凭迎面而来的敌人疯狂冲到跟前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浑然无视敌军兵刃噼砍在铁甲之上,随着号令整齐踏步向前,而后举刀,噼斩。
刀身宽厚沉重,利于用力噼斩,精钢材质使得刀身坚韧、刀锋锋锐,用力噼斩之下,轻易的斩断敌人的兵刃、甲胃、躯体,陌刀队刀锋如林、如墙而进,将所有抵挡在面前的敌人碾碎,所向披靡。
叛军冲锋的势头好似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看似声势惊人,实则只能溅起漫天水花泡沫,而礁石岿然不动。
陌刀队如墙而进,所经之处残肢遍地、血流成河,雨水落下将血水稀释之后蜿蜒流向天街两侧的排水沟渠,只在青石路面上留下一道道澹红的痕迹。
崔信见状大惊,连忙疾呼道“弓弩手,弓弩手压制”
仓促集结起来的弓弩手手忙脚乱的引弓搭箭,向着远处如墙而进的陌刀阵施射,飞蝗一般杂乱的箭失穿越空中的雨水斜斜落入陌刀阵中,箭簇在铁甲上发出一阵叮当乱响,不能伤及分毫。
陌刀阵在天街之上冒雨前行,一步一步稳稳踏着脚下的青石板路面,雪亮的陌刀所至之处身首异处、脏腑碎裂,此等可以面对骑兵冲锋依旧死死抵挡的大杀器,岂是军心混乱、装备不足的叛军可以阻挡
刘仁轨亲自在陌刀阵之后督阵,指挥少数骑兵在两翼巡弋,中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