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得李承乾五步之外,单膝跪地“臣房俊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李承乾迈步上前,伸出两手握住房俊肩膀,微微用力将其扶起,脸上一片欣慰之色,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闻言关切道“爱卿临危不乱潜出玄武门接收右屯卫,接连挫败柴哲威、殷秦州等逆贼,又攻陷玄武门前来救驾,可谓功在社稷、勋重如山,何罪之有只是这连番大战凶险至极,爱卿可曾负有伤创”
一句话,奠定了房俊此次兵变之中的首功地位。
殿上众臣心中百味杂陈,若说不嫉妒显然不可能,有这样一桩功劳在身,无论是谁将来都妥妥的坐稳宰辅之首的位置,可人家房俊的确实打实的力挽狂澜,得到陛下如此推崇亦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众人看着被陛下亲手搀扶、与陛下四目相对君臣相得的房俊,羡慕嫉妒之外,更是感慨万千。
那一身厚重的甲胃撑起了擎天之功,也铺平了房俊一人之下的盖世功勋,往昔那个被戏称为“长安四害”之一的纨绔子弟,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完成蜕变,一步一步走到今时今日。
都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如同房俊这般前后差异之巨大,依旧是世所罕见
众人心潮起伏之中,李承乾拉着房俊的手回到主位,想要让房俊坐在他身边,这是功臣应有的待遇。
但房俊一脸惊惶之色,推辞不就。
他如今功勋赫赫,已经不知道招惹多少嫉妒,若是再不知收敛,难免满朝皆敌人心总是这样的,“仇富”之人古今有之,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能免则免。
见房俊坚持不肯在自己身边就坐,李承乾也为难了,距离他最近的是李勣与许敬宗,刘自身体不适在偏殿内歇息没来,总不能在李勣身边再加一个座位吧
即便房俊如今地位、权势、功勋皆乃朝中翘楚,但距离“朝中第一人”的李勣依旧有不小的差距,然若是让房俊居于原本的位置又有些不配房俊如今的功勋
“陛下,微臣以许久不见越国公,还请在微臣这边添置一个座位,让微臣好生与越国公亲近亲近。”
许敬宗一张胖脸笑起来圆润可亲,丝毫不见其腹内阴险,能够以“秦王府十八学士”微末之位最终达成宰辅之首的成就,最起码亲和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人不可貌相。
李承乾瞅了一眼解决了尴尬局面的许敬宗,笑呵呵道“也好,难得你们身为同僚这般交情深厚,甚好,甚好。”
同衙为官固然应当彼此熟悉亲密,但也正因如此,往往相互之间因为利益而滋生龌蹉,面上嘻嘻哈哈你好我好,背地里恨不能用刀子捅死你
似许敬宗这般在大臣们面前缓解房俊的尴尬,显得彼此亲密无间,的确少见。
许敬宗老脸胖脸笑得好似一朵菊花,心里更是欣喜,陛下这两个“甚好”摆明了赞扬他的知情识趣。
至于将房俊的位置置于自己之上那还算是个事儿
书院同僚那么多日子,他早已看出房俊此子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若非他见势不妙乖乖投靠到房俊这边,这会儿还不知被如何迫害呢,瞧瞧素来跟房俊作对的褚遂良那厮,不仅在书院混不下去,且闹得颜面尽失、里外不是人
众人落座,李承乾让内侍给房俊奉上香茶、糕点,待房俊喝了一口茶水,这才问道“外间情形到底如何”
房俊放下茶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