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姐弟亲情,在历经一番兵荒马乱的时日之后,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侍女奉上茶水,三人围着圆桌落座,房氏亲手给丈夫和弟弟斟茶,李元嘉呷了一口茶水,问道“二郎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房氏便娇嗔道“什么事待会儿用膳之后再说不行你是不是舍不得一顿酒席,待二郎将正事办好便要送客”
李元嘉一脸委屈“本王岂有此等心思王妃太过冤枉人了二郎虽是你的兄弟,但本王待之亦如手足一般,便是本王的库房亦可让二郎随意进出,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房氏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二郎的钱财比你这个亲王多得多,明知他不稀罕那些钱货财宝才故意这么说,若他穷得叮当响每日登门来打秋风,你还会说这话”
李元嘉被噎了一下,无力反驳。
这话虽然刻薄了一些,但却是实情,李元嘉不能反驳。他之所以看重房俊,甚至有几分敬畏心理,任凭房俊砸了府门胡闹也听之任之,正是因为这个小舅子有能力、有才华、有出息。若是实际情况相反,房俊依旧是以往那个率诞无学、木讷暴躁的纨绔子弟,真以为堂堂亲王能任由他胡来
所以,即便是小舅子这样的至亲,也难免以成就来衡量地位
房俊见到李元嘉被一句话噎住,笑着道“姐姐何需苛责韩王殿下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错处,但唯独对姐姐言听计从、从无违逆这一项,便值得姐姐好生珍惜。世间太多负心薄幸之辈,能够得遇佳偶,家中都替姐姐感到欣慰。再者说来,殿下何曾有你说的那般不堪除去好色这等小小缺憾之外,也算是青年俊彦、皇室俊杰,响当当的人物了。”
李元嘉“”
你小子这是替我说项,还是给我挖坑
房氏有些娇羞的瞪了李元嘉一眼,对房俊说道“这人身份尊贵,却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见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便流口水,你可不能学他。”
房俊连连点头“姐姐明察秋毫、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韩王殿下的本质,当真厉害。”
李元嘉“”
你小子答应过我帮我说服你姐姐准许我纳妾的,但现在这话怎地却好像让我彻底断了这念想
侍女们开始将厨房备妥的菜肴流水一般摆上来,房氏执壶给房俊斟酒,美滋滋道“你那两个孩子都被父亲带去了江南,我实在是想得慌,却也没法。话说你这年轻力壮的赶紧多添几房侍妾,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才是大事,得让咱们房家人丁兴旺起来才行过几日姐姐在勋贵圈子里给你巴拉巴拉,嫡女是不行的,但庶女嫁给你做妾也不算辱没了她们。”
李元嘉“”
王妃你这话是真心的么双标也不要这么严重好不好
我纳个妾你便横挑鼻子竖挑眼,自家弟弟便主动往房里给划拉女人
赶紧提杯跟房俊碰了一下,问道“二郎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房俊也就不再给他上眼药,将太子欲回东宫之事说了,请宗正寺代为修葺、布置东宫。
李元嘉沉默一下,叹口气“堂堂帝国太子,却居无定所闹心呐。”
因着是在家中,房俊这厮虽然时时给他填堵,但好歹是自家小舅子,所以不虞隔墙有耳,言语之中的怨气有所发泄。
时至今日,李二陛下坚决易储已然引发朝野上下大多数人的不满,毕竟除去那些投机分子之外,谁愿意朝政动荡不休
感慨了一下,李元嘉迅速收敛情绪“二郎回去传告太子殿下,请他放心,本王争取三日之内将东宫粗略整理完毕,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