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何时,易储都会损害无数人的利益,即便再是雄才伟略之帝王也难以消除易储所引发的剧烈动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断不会轻易提上日程,更遑论是驾崩之后尚要留下易储之遗诏
难道以李二陛下之英明神武,当真宁肯大唐陷入四分五裂甚至一朝崩颓之危险,亦要换掉他不看好的那个儿子
而后,张士贵沉声说道“应该禀明太子,就此事追查清楚,说不定王瘦石等人以陛下遗诏为幌子,实则尚有别的阴谋。”
房俊喝了口茶水,瞅了张士贵一眼,阴谋什么的大抵是没有的,不过只要你有这份态度就行了
“晚辈也正有此意,不过王瘦石等人实力强横,一旦追查下去极易引发轩然大波,这太极宫的安危便十分重要,还要虢国公多多上心才是。”
“二郎放心,老夫当日打开玄武门放太子出城,便已经彻彻底底站在太子这边,再也不能回头,自当以太子安危为重,于公于私,都不敢有半分懈怠。若有人想要在这太极宫内搅风搅雨,就得问问老夫手中的刀”
等得就是张士贵这句话,房俊放下茶杯,起身施礼“如此甚好晚辈这就前去觐见太子,先行一步。”
张士贵将房俊送出,站在门口看着房俊跃上马背直奔内重门而去的背影,心中增添几分沉重。
房俊来到武德殿,内侍入内通禀之后太子召见,遂入内觐见。
李承乾坐在靠窗的茶几旁,摆手让房俊免礼,而后关切道“孤不知二郎前来,刚刚通过午膳,这就让人准备膳食。”
房俊忙谢过“微臣入宫之时,被虢国公叫去吃了一些,不牢殿下费心。”
李承乾颔首,示意房俊落座,亲自给他斟茶。
房俊再度谢过
喝着茶水,李承乾问道“二郎入宫,可是有事”
房俊正襟危坐,将昨夜之事详细道出,末了,沉声道“恳请殿下颁发谕令,授予李君羡调动东宫六率、京兆府之权,令东宫六率、京兆府配合其侦破此案,不容有失。”
李承乾愣了一下,目光古怪的打量房俊一番,而后略有迟疑,才小声道“昨夜临川当真未曾进入军营”
房俊苦笑“殿下当面,微臣岂敢扯谎微臣从未对临川公主有非分之想,否则昨日在此便不会配合殿下试图为周道务脱罪,而应当落井下石、将其罪责坐实才对。”
连李承乾都这么看他,可想而知一旦临川公主昨夜进了军营,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李承乾摸了摸唇上短髭,尤未尽信,幽幽道“之前或许确未有非分之想,但昨日既然临川已经送上门去,显然下定决心为救夫君做出牺牲”
话未说尽,但意思尽显或许你之前没什么坏心思,可是送上门了不吃白不吃,你会不吃
谁信呐
房俊无语,只得指天立誓“昨夜若临川公主曾踏入军营半步,微臣”
“行啦行啦”
李承乾赶紧将他制止,笑道“孤不过是戏言而已,二郎何必当真况且食色性也,人之常情,孤又岂会怪罪只不过临川毕竟乃有夫之妇,与唱了不同,你当谨小慎微,切勿纵情行事。”
房俊以手扶额,您这还是不信我啊
难不成我这“好公主”的恶名就算是摘不掉了
李承乾旋即面容一整,盯着房俊问道“二郎认为此举确有必要”
自然说得是“百骑司”、东宫六率、京兆府三个衙门联合追查房陵公主女婿失踪一案,此案看似欲构陷房俊,但最终之目标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