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黑眸。
“宫澍兄,总算把你盼来了。”候客区,一名身穿灰色长衫,都带灰色帽子的中年男子捡到这中年男子,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来人之手。
“嘉元兄,辛苦了。”看到这张熟悉的脸,陈宫澍微微一点头。
“宫澍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已经给你安排的住处,咱们马上过去。”郑嘉元汗如雨下,一把接过陈宫澍手中的皮箱,引着他上了停在街边的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约莫二十分钟后。
小汽车停在了马斯南路的一处小洋楼前。
“宫澍兄,时间太过仓促,只能先暂时委屈一下,等日后寻到合适的住处,咱们再搬。”郑嘉元将陈宫澍的皮箱从汽车后备箱踢了下来,付了钱,将租赁的汽车和司机都打发走了。
“这很好了,嘉元兄,租下这座花园洋房,得花不少钱吧”陈宫澍微微皱眉,“国难当头,咱们能这么大大手大脚的花钱吗”
“宫澍兄有所不知,能住在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法捕房方面不但安排安捕定时的巡逻,还有一支法军驻扎在附近兵营,安全方面是有保障的,这只要能花点儿钱,就能保证起码的安全,这钱就花的值。”郑嘉元解释道。
陈宫澍主持河内刺汪失败后,调回重庆局本部担任代理第三处处长,后被戴雨农推荐去了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第三期受训,毕业后,就被戴雨农临危受命,派到上海来担任军统上海区区长,接替曹理君的位置。
为了安全,花点儿钱,真没什么,陈宫澍又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但是,上海的局面他多少也通过总部根本上海区的电文了解了一些,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不慎了解,毕竟,他过去多在华北地区工作,后来直接调去香港,潜入河内负责刺汪的行动。
上海这一块儿,他来过,但经过这几年的变动,早已经物是人非了,所以他感觉还是有些陌生的,一想起戴雨农对他的殷切希望,他就觉得一阵头疼。
“嘉元兄,能详细跟我说一说这边的情况吗”放下行礼,陈宫澍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情况有些不太好,半个月前的日本军警联合76号还有租界当局进行大搜捕,虽然内线及时把情报送出来,上海区大部分人逃脱,但参与河内刺汪的王鲁乔被捕,现在正关押在法租界看守所,日本宪兵想要将其引渡受审,但被法租界当局拒绝了。”郑嘉元叹了一口气道。
“曹代理区长呢”
“曹区座刚好生病住院躲过一劫,事后戴老板发来密电,要求制裁附逆投敌的王天桓等人,曹区座接到这个命令后,就带着一部分行动队的人,正在对王天桓的活动规律进行侦查,随时准备下手。”郑嘉元道。
“那我跟他的工作交接怎么办”陈宫澍大为皱眉,他早就听说曹理君这个人桀骜不顺,王天桓附逆投敌,有一大半儿原因是他仗着自己跟戴老板的亲密关系,不把王天桓这个军统老人放在眼里,争权夺利,引发上海区内讧。
“这个,宫澍兄您只能先熟悉一下情况,再做交接,这样或许比较好。”郑嘉元有些为难道。
“什么意思,曹理君他不愿意交权”
“这倒不是,曹区座想要亲手制裁王天恒后,再赴局本部任职,绝没有恋权的意思。”郑嘉元忙道。
“我听说,上海区这一次除了王天桓之外,还有核心人物附逆”陈宫澍问道,“为什么不对这样的人进行制裁”
“是的,除此之外,还有我的一名副手,助理书记陈明初,也是因为对曹区座的不满而附逆,另外还有一名情报编审,为了儿女私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