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昨天晚上真的下过一场雷雨,她也是用这个借口跟老蔡说的。
“早知道,我昨天就不留在顾老板哪儿了。”巧儿撅起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你这个小馋猫,是馋三哥给你买凯司令的栗子蛋糕了,对不对”梁雪琴伸手在巧儿的鼻梁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雪琴姐,人家就就喜欢吃凯司令栗子蛋糕嘛”巧儿一把抱住梁雪琴一直胳膊,娇哼哼的撒娇道。
梁雪琴宠溺的拍了拍这丫头的脑袋,巧儿是十一岁跟着他,如今差不多七年了,名为主仆,实则姐妹。
她可从来没有把巧儿当成是自己的丫环,要不是巧儿自己不愿意去读书,非要跟着她学唱评弹,她也不会将她留在身边。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大亮,七月中的上海,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陈淼爬起来,感觉嘴里干的发苦,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大杯凉白开。
咕咚咚
三两口就喝了下去。
感觉好了不少,烧应该是退下去了,不然,下楼刷牙,洗脸,吃早饭。
跑马总会那边虽然请了三天的假,但他知道,那边的班只怕是以后都不能去上了,76号的特务们正等着他自投罗网呢。
想了一下,自己消失了两天,得给“小七”报一个平安,免得他担心。
小七在一家叫“平报”的报社当排字工,每个月薪水不高,但一个人在租界生活足够了。
他平时话不多,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是陈淼为数不多,可以托付性命的人之一。
日本人在上海实施了新闻管制,所有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都要送去相关部门检验,只有少数欧美资本背景的报纸可以不理会禁令,但这早已被日本宪特部门盯在眼里,欲除之而后快。
因为这些报社大多在租界,日宪没有执法权,更多的时候也无可奈何,正因为如此,租界这座孤岛里生活的民众才能了解到外面发生的局势。
以陈淼的能力,想甩掉身后的尾巴,那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
陈淼在上海生活近十年时间,不说上海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的足印,但在上海的军统内勤人员当中,比他更了解上海的人只怕还没找到。
他是情报编审,平时除了本职的掩护工作之外,就是看情报和看资料,编译密码,不客气的说,他脑子里就有一副上海地图,这其中还包括地下的。
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除了他自己。
所以,他如果想走,可以很轻松的,在没有任何人察觉之下,就能安全撤离,因为他脑海里至少有四五条撤离路线,而且是绝对安全的。
甩掉尾巴后,守在小七上下班的路上,这条路是他每天上下班必经的,陈淼专门走过,甚至连时间都能算的非常精准,误差甚至在三十秒之内。
因为小七每天下班的时间是非常准的,铃声一响,他们就可以下班了,其实他们早就把活儿干好了,只是规矩不能提前走,那是要算旷工的,要扣工钱的。
小七像往常一样推着脚踏车从“报社”下班。
他会在离报社的不远的一条巷子,吃上一碗面条,然后再回家,这是他的习惯,工作了一个晚上,报社不早饭,但是会给一些补贴,让工人们下班后可以在附近的买一份早餐。
然后他会去距离他租住的巷子街角的菜市场经过。
陈淼就在这个菜市场的门口附近等他,从街边的烟贩手里买了一包烟,刚点上,没抽两口,就看到小七背着一只洗的泛白的工具包,骑着脚踏车过来了。
菜市场早上人多,难以